我的母親

一夢河下

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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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夢河下
1979年母親身患食道癌臥病不起，七口之家從此失去了笑臉。我放學(xué)到家聽到母親的輕喊，直奔母親床頭，寬慰她痛苦的身心，依偎在母親的身旁。

家中一貧如洗，連吃飯都上頓不及下頓，沒有錢給母親治病，我可憐的母親只能備受煎熬。多少次讓我想起電影《洪湖赤衛(wèi)隊中》歌詞，沒有錢淚汪汪……

還記得那段刻骨銘心的歲月，七口之家的中飯，就是照見人影的稀菜粥。我是家中的老小倍受母親的照顧，我的中飯是稀菜粥里，小紗布袋中的米飯。

0 a1 v& }8 X- Y6 f# U% k6 C上頓愁著下頓的家“米”是奢侈品，看著我吃著飯姐姐心里想，小弟啊，你怎么就都吃完了呢？姐姐也想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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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有一次放學(xué)回家，一看我的面前也是一碗清亮的稀菜粥，我憤怒地跑出了家門。母親飽含熱淚跟著呼喊......

　　多恨當(dāng)時自己不懂事，惹得瘦弱的母親心傷。母親病倒了，家中的天就像塌下來了一樣。

, D' C& N; `9 T( z' a1 M# ~放學(xué)回家聽到母親的咳嗽，立即到母親身邊遞上毛巾，母親瘦小的身軀飽受病痛的折磨，已經(jīng)骨瘦如柴、弱不禁風(fēng)，只有一雙眼睛在深情凝望。

　　現(xiàn)在才知道，母親您有多少話想說，卻無力表達......

就在那個黑色的凌晨，大哥去送前來探望的親人。病魔折磨得母親奄奄一息，二哥天家連忙在堂屋鋪好了門板，父親含著熱淚把母親抱上了“靈床”，我們跪在母親的腳下，望著瘦骨嶙峋的母親淚流千行。

$ e$ h; N& w5 ^9 K2 ^3 P" i" t; [母親突然有了精神，父親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立即讓孩子圍攏在母親身旁。瘦得脫了形的母親眼睛中尚存一點閃亮，伸出干癟的右手，撫摸著每一個兒女。

% \$ O3 a+ L% H; P3 ?8 o$ o那場景植入大腦、深入骨髓、夢斷回腸。

母親啊，你是多么地不舍！

! T5 S0 u- R+ T# ^$ B五個沒有著落的兒女，一個都沒有成功，你是不愿意都讓父親一人去扛。你多么不愿離開你最愛的兒女，去那冰冷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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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z4 j* D+ D% }% l　　母親從頭摸著我，我滿眼淚光，哭泣聲讓天地也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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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0 M3 b* a, F+ K, [生我養(yǎng)我的母親啊，兒多想替你痛、替你去死！可是從你的目光里，兒分明讀懂的是熱望，是母親告別人世前的向往。

- e, P$ q$ ~  r3 |- K　　眼看母親就不行了，她的目光尋找著什么，父親知道，那是母親最不放心的老大，不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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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喊你大哥，你媽在等他，快去！”王隊長沖著二兒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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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秒一秒在流淌，母親的眼神透露出絕望，即將陰陽兩隔的母子竟是如此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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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門外響起急促腳步聲，大哥趕回來跪倒在母親身旁。母親顫抖的手撫摸著老大的臉頰，似有千言萬語卻無力訴說。大牙了淚流滿面，每個親人任憑眼淚汩汩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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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R. X" ~" y: K4 r# V3 k7 T二十八歲的老大至今沒有對象，母親多想看到未來的大兒媳婦的模樣。可如今，病魔斬斷了母親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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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母親手一松，永別了她深愛的七口之家，懸在冰冷的天堂里神傷。木訥的父親站著欲哭無淚，麻木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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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全家人嚎淘大哭驚醒了周旁。寂靜的夜里，只有撕心裂肺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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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I# C0 g* u0 w8 }; L- w7 {5 G% L4 t　　再也沒有“媽媽”了！再也不能喊“媽媽”了！這天就像塌下來一樣！

五十三歲的母親，撒手人寰魂斷天上！
5 E. T& }  o7 `' I' L  f7 s蒼天啊，你為什么要奪走母親的生命？你為什么要讓我們失去深愛的親娘！你為什么要讓我們貧窮？你為什么要讓我們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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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作證，我要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運！我要拼盡全力，讓母親在天上看到，我們正享受歡樂的時光。

安息吧，我親愛的母親！你永遠活在兒子的心房。你臨走時的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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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清明，兒都會把你左思右想。在夢里，兒拉著你的手徜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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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z, ^( u8 b8 n2 }7 E親愛的母親，你的兒女早已脫離苦海，步入了小康。你的新家，已遷入那綠色廣場。

" c& m1 E6 j* l6 }! _* e! G9 g4 Y* ]親愛的母親，每天你都可以享受早晨那第一縷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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