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小說：我的淮師時代

一夢河下

意外重逢

       美麗的京杭大運河途經這里，河道特別寬將近200米。古往今來滾滾向東流去的運河水，養育著兩岸的兒女。王艾在木質渡船上配合著船家的節奏跳著流行的迪斯科，嘆服著古代勞動人民不朽的智慧與剛毅，這千里運河是多少勞動人民付出的血汗才建成的呀！

   北邊一支長長的拖隊吹著悠揚的節奏奔了過來，船家靈活地避讓著，乘客們的迪斯科即刻跳得更加狂野。

   王艾急切地登上了西大堤，向南是滿眼綠色，那看到頭的長堤消失在拐彎處。北邊的夕陽已經泛起了紅色的晚霞，那火燒云不停地變幻著，一會兒像馬，一會兒又像羊，又過了一會變成了一條長龍，更滑稽有時竟然活像一張孩子笑臉。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牧童的歌聲在蕩漾，哞-哞-它們唱，還有一支短笛隱約吹響。笑意寫在臉上，哼一曲鄉間小唱，讓思緒在漫天中飛揚......”經過隊房過了六支，遠方田野里有一頭水牛正在淺吟低唱。王艾應時即景唱起了臺灣民謠《鄉間小路》，初中時那朦朧的初戀在心頭回蕩......

   那是初二時王艾一鶴沖天期中考試考了第一名，那天他

匆匆吃過飯，提前約好同學尹亦熙，兩個人同時來到教室后江海塘邊。

   江海塘碧波蕩漾，兩個青春少年相約在池塘邊上。秋日的陽光灑在清澈的水面上，水面上泛著金色的光芒。調皮小魚兒不時地浮出水面張望，似乎想聽他們一訴衷腸？

   “請你幫個忙。”王艾把昨晚寫點發言初稿遞給了尹亦熙。

   “這是什么？”尹亦熙驀然間臉上飛上兩朵紅云。

   “你看下不就知道啦？”小艾不敢正視心中的女神。

   “看就看，”尹亦熙打開紙條一看笑出了聲，“你這是什么啊？我幫你改一改。”  

   星期二下午學校召開期中表彰大會，會場就在初二門前的空曠的操場上。墻壁上幾個紅色大字十分耀眼，下午1：50各班級陸續進入指定位置就座。

   “同學們，大家安靜了。”教導主任拿起有線話筒調整著各班間的間隙，安定后他宣布期中表彰大會開始。

   主席臺上一摞大大小小的筆記本吸引著全體師生的眼球，紅彤彤的獎狀虛席以待。徐校長先表彰了小學一至五年級各年級前五名，親自給他們發獎狀和獎品。操場上熱情的掌聲經久不息， 初一年級表彰結束，輪到初二年級了，王艾的心激動了。

   “初二年級第一名王艾，三門總分261，這個同學特別了不起。他通過兩個月的刻苦努力，數學97分年級第一，物理95年級第二，值得全體同學學習！我提議，大家掌聲表示祝賀！”

   “第二名尹亦熙，第三名......”徐校長繼續說，“請這五位同學到主席臺領獎。”

   廣播里雄壯的運動員進行曲響了起來，五個同學站在了依次站在主席臺上，王艾個頭最矮，不到一米六。但是，他今天卻是最耀眼的明星。也就從今天起整個學校乃至整個大隊，王艾這個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大會第二項，學習經驗交流。”徐健康校長接著說，“首先由初二年級的王艾介紹學習經驗。”霎時間，全校師生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王艾。他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緊張得連路都有點不會走了，差點被前面絆個跟頭，惹得同學們哄堂大笑。

   他緊張地坐在麥克風前，這是他第一次對著話筒講話：“尊敬的老師、同學們，下午好！這次期中考試我考了個年級第一，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

   整個校園回蕩著王艾的講話聲音，大喇叭的擴音吸引了周圍群眾，他們也在聽著，不時地為王萬興家出了個秀才嘖嘖稱奇。

   “請老師同學們放心，我一定更加努力學習，戒驕戒躁，爭取期末考出更好的成績，向老師和同學們匯報！”王艾終于讀完了稿子，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人群中尹亦熙這個懷春的少女的心里，慢慢地走進了一個少年的身影，他就是王艾， 而小艾的心里也有了青春美麗的尹亦熙。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初二考初三時王艾發揮出色騏驥一躍考到了淮安縣城，兩個人失去了聯系。一是因為學習緊張，二是因為通情達理的尹亦熙覺得已經和他是兩路人，為了不影響王艾考小中專，所以她揮淚斬斷了青澀的情絲......

   初戀是美好的，也是神圣的，更是純潔的。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牧童的歌聲在蕩漾......”王艾正忘情地演繹臺灣民謠，突然他停下腳步，凝神細聽，“哞，哞，它們唱，還有一支短笛隱約吹響。”

   美麗的夕陽下，不遠處的稻田邊上站著一個上穿潔白襯衫，下著長裙的姑娘。她揮舞著一根竹竿，含情脈脈盯著他。

   王艾揉了揉眼睛，他以為自己幻聽了。可是，眼前這個嫣然一笑的姑娘，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尹亦熙。

   他來不及多想，奔將過去，遠處的姑娘也向他飛奔過來。

   哪個少男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情竇初開的兩個青春少年，相擁在黃綠色的稻田邊。時間老人也做了一個溫情的定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

   多么唯美的溫馨畫面，一旁的水牛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分別一年多的戀人他們此時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你好嗎？”亦熙在耳邊輕語。

   “我考上了淮安師范，初三學習太緊張了，也不知道你？”撫摸著秀發回應。

   “我沒考好，現在上高中。”

   “沒事的，一樣可以高考，將來你肯定比我強！”

   “也是的。”尹亦熙大大方方地抬起頭望著王艾的眼睛，“我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

   “怎么會？”

       “你放心，我會努力的！”亦熙突然發問，“你能等我三年嗎？“

   “三十年也可以！”王艾迎著亦熙火辣的眸光，“我們今后書信聯系。”

   “嗯，天快黑了！”突然，她貼近他的臉，火熱的雙唇吻在了小艾的額頭上，瞬間又一股強大的電流通過他的全身，讓他不知所措。

   “再見！”尹亦熙向南走了，水牛一晃一晃地慢慢消失在夕陽下稻田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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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河下

每周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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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回家和尹亦熙意外相逢，王艾心情非常激動。想當初媽媽過世，是尹亦熙給了他莫大的安慰，是亦熙讓他化悲痛為力量，是亦熙那一個確認的眼神讓他傲視群雄。

          “彈起了六弦琴，我唱一支歌。歌聲悠悠飄進小河，魚兒好驚奇，它浮出水面，問我為什么這樣快樂？啊，啊，啊——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因為我有了希望......”王艾一路高唱著，這歌聲久久地回蕩在綠樹成蔭北大路上。潺潺流淌的水渠里，水渠里活潑的小魚兒不停地鉆出水面，它們多想知道青春少年，他為什么這樣歡樂？

       順著大路直向西快速地走著，王艾渾身有使不完的勁。穿過文渠大隊的腹地，國慶生產隊已經跳入眼簾了，母校順河小學那兩排紅磚瓦房盡收眼底。

       今天是周末，學生早已放學了。王艾興奮地撲向后排，趴在窗臺上向教室里看。教室依然，早已物是人非了。睹物思人，他眼前浮現出小呂先生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神采奕奕的講課，仿佛聽到了全班同學起立唱著小呂先生填詞的《幾何歌》，似乎又看到他自己點著汽油燈，和全班同學挑燈夜戰的情景。

       撫摸著門前那棵高大的柳樹，放眼環視母校，王艾觸景生情浮想聯翩。

       他豐富的內心由衷地獨白：母校啊，你是那么親切；老師啊，你是那么深情。學生我永遠忘不了你！親愛的小呂先生，你還在這里教書嗎？

       他繼續向西走來到了王莊生產隊隊房，分田到戶后這里沒有了過去的熱鬧。后來他才知道現在行政區劃后，他的戶口從此隸屬于清浦區黃碼鄉順河村王莊組了。

       過了小河溝，走在兒時好友殿良家屋后。玉米地早已煥然一新，自由地里綠色覆蓋煥發著勃勃生機。

      “汪、汪、汪！”猛然間小黑狗沖了過來，歡迎小主人回家。小艾俯下身子，一把將小黑抱在懷里，“小黑，我真想你！”

      “大，我小弟回來了！”寶云聽到小黑的叫聲從鍋屋出來一看，他三弟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立即興奮地向堂屋內叫著。

      “二姐！我回來了！”小艾高興地叫著，身旁的小黑上下躥著歡呼著。

      “大！大哥、二哥、大姐，你們都在家啊！”

      “讓我看看，三弟變了，變得胖了一點了。”小英姐掀開西頭房門簾，笑嘻嘻地說。

      “哪里胖了？”老二二家打量著他三弟，“沒呀！”

      “他現在每天大魚大肉的，想不胖都難！”大姐咧著嘴說。

      “哪有啊？一個星期一次肉。”老三不好意思地摸著頭。

      “一家人聚齊了，吃晚飯。”王隊長特別開心，三兒子來家了，他感覺到兒子好像是有了點變化，可這變化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喝著二姐做的稀飯，王艾感到特別香。金窩銀窩不如咱土窩，家是溫馨的港灣，在每個人的心中她都是無法替代的。

       “小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寶云拉著他進了小鍋屋。

       “二姐，快說說什么好消息？”

       “大哥說上媳婦了！”

       “真的？！太好了！”

       “暫時別亂說，再告訴你，大姐昨天也去河下看人了。”

       “好，好，好啊！”

       聽著這么多好消息，王艾特別激動。他此刻在想，如果媽媽知道了這個消息，那她得多高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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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王艾感到特別地親切，離家一星期他卻感覺到像是一年沒有回家。他覺得和班里那些遠地方的學生相比，自己太幸福了！

       的確，家里什么也沒有，甚至連吃的都沒有學校好。但是，一靜下來他的頭腦里就思念這個家。人啦，都是這樣的奇怪，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故土難離吧！

       漸已適應了淮安師范的學習生活節奏后，王艾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林元老師的數學課上得真好，集合這一章作為高中數學的奠基之作，大家從概念中理解了集合的無序性、互異性、確定性。還知道了并集、交集、補集等新鮮的概念，接著就開始學習初等函數了。

       函數是研究一個變化的過程，強調了對應法則f下，每給x一個值，都有一個唯一的y與之對應。f(x)這個奇怪的符號，讓同學們的眼界漸漸打開。王艾發現初三學習的函數太簡單了，與現在所學的函數不可同日而語。

       收齊同學們的作業，王艾下了樓直奔大門口附近的教師樓。在路上他遇到了七班的數學班委，那是一個女生，由于都是數學班委大家就認識了，但是，王艾既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哪里人。遇著了，只是禮貌性地相對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進入教師辦公樓拾級而上來到了三樓，敲門進入后儒雅的林老師站在窗口抽著煙，以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對王艾說：“好的，放在我桌上就可以了。”

       王艾退出了辦公室，他心里被林元老師教授一樣的氣質所折服，走在路上想象著哪天能像林老師這樣風度翩翩就好了。

       師范的生活如刻板一樣按照課程表進行著，兩周后的一天晚上，班長徐振華走上講臺：“同學們，為了豐富我們的師范生活，今后由音樂班委令狐亦虎每周教大家唱歌，大家歡迎！”

       六班教室內響起了雷鳴般的熱情掌聲，這時，令狐亦虎同學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他信步走到講臺前，在黑板上寫《月光下的鳳尾竹》幾個字。

       這首歌學校廣播里經常放，是著名的女中音歌唱家關牧村的經典曲目。

       “請大家來把曲譜和歌詞記下來。”亦虎同學面對黑板抓緊時間抄寫著。

       王艾喜歡唱歌，但他不認識簡譜，更不認識五線譜。幸好音樂班委抄的是簡譜，最近音樂課上經常練習，還熟悉一點。但是，由于中學音樂零基礎，所以看著簡譜只是它認識他，他不認識它了。

       “6（低音） 1  1/21 23 3/。”音樂班委不愧是音樂班委，他的識譜能力真強！

       全體同學跟著學唱簡譜，但是大家才開始不太會唱所以羞于啟齒，令狐亦虎開導大家說：“學習簡譜是我們學習音樂的武器，將來我們走上教學崗位，每首歌拿到手，我們怎么辦？只能先學這譜子，所以大家一定要勇敢地張開嘴巴，從現在開始，跟我唱！”

        “6（低音） 1  1/21 23 3/，唱！”音樂班委神采飛揚地的揮手。

        “6（低音） 1  1/21 23 3/。”大家跟了上來，接著往下學，“32 21......”

       一句句地試唱學差不多后，他又連起來讓同學們唱簡譜，看到自己辛苦收到成效時不停地夸獎：“不錯嘛，保持！”

       淮安師范的教學樓里飛出了六班的《每周一歌》，歌聲吸引著鄰班同學們：“月光啊下邊的鳳尾竹喲，輕柔啊美麗像綠色的霧喲。竹樓里的好姑娘，光彩奪目像夜明珠......”

       正值花季的少男少女們，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那多情的葫蘆絲仿佛把他們帶到了風景迤邐的云南，帶到了月光皎潔的竹樓。

       “竹樓里的好姑娘，歌聲啊甜潤像果子露。喂，癡情的小伙子，野藤莫攀檳榔樹。姑娘啊，她的心已經屬于人，金孔雀要配金馬鹿。月光啊下面的鳳尾竹喲，輕柔啊美麗像綠色的霧喲......”

       四十雙青春的眸光里閃爍著別樣的光芒，陳建軍的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成熟穩重的他陷入了沉思。王艾聽著、唱著歌曲，他的心飛到了家鄉，飛到了尹亦熙的身邊。親愛的亦熙，我在想你，你在想我嗎？發出的信你收到了？多少盼望你的來信啊！

一夢河下

師范時代（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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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句地試唱學差不多后，他又連起來讓同學們唱簡譜，看到自己辛苦收到成效時不停地夸獎：“不錯嘛，保持！”
       淮安師范的教學樓里飛出了六班的《每周一歌》，歌聲吸引著鄰班同學們：“月光啊下邊的鳳尾竹喲，輕柔啊美麗像綠色的霧喲。竹樓里的好姑娘，光彩奪目像夜明珠......”
1 {2 t% P) q- Y7 @$ T) m       正值花季的少男少女們，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那多情的葫蘆絲仿佛把他們帶到了風景迤邐的云南，帶到了月光皎潔的竹樓。
       “竹樓里的好姑娘，歌聲啊甜潤像果子露。喂，癡情的小伙子，野藤莫攀檳榔樹。姑娘啊，她的心已經屬于人，金孔雀要配金馬鹿。月光啊下面的鳳尾竹喲，輕柔啊美麗像綠色的霧喲......”
       四十雙青春的眸光里閃爍著別樣的光芒，陳建軍的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成熟穩重的他陷入了沉思。王艾聽著、唱著歌曲，他的心飛到了家鄉，飛到了尹亦熙的身邊。親愛的亦熙，我在想你，你在想我嗎？發出的信你收到了？多少盼望你的來信啊！
9 a# W4 v2 q/ x; m  X6 U4 i       中師一（6）班每周一歌唱響整個教學樓，前來檢查的幼師班同學驚詫地說：“《月光下的鳳尾竹》是一首難度很大的歌曲，極不易學，但是真沒想到剛剛入學的一年級新生卻能夠學得這么好，真了不起！”
3 [5 l' L. e2 o' m" G( d       從此，中師一（6）班的每周一歌名揚淮師。他們后來才知道，六班同學之所以這么牛，是因為他們班有一個特別牛的音樂班委令狐亦虎。       說起令狐亦虎，讓大家一起來認識一下中吧。一張白凈細膩臉上寫著滿滿的自信，他一米七的個頭，頭發喜歡二八分。上身經常穿夾克衫，上下渾然一體引領六班新潮流。
' `9 G; L2 ^) R       也就從這時起，《每周一歌》成為了一種常態。之后陸續學習了《走向海洋》《摘石榴》《捉泥鰍》《美麗的金山》等幾十首歌曲，在淮安師范名噪一時。這些歌曲深深地印刻在風華正茂的六班同學的心中，影響了他們的一生，成為青澀年代最美的饋贈。
. G: p8 p2 |% s, [# o　　王艾每天的生活過得特別充實，早上起床都不敢懈怠。從上鋪下來，何二虎這個宿遷同學的話也漸漸聽明白了。

: E) S- n( Z% x& c       “小艾同學，你起得真早！”何二虎個頭不高，臉方方正正的，他和老鄉王學海總有說不盡的心里話。
       今天上課王艾印象最深的是美術課，蘇總明老師開始教他們學習美術字。
       “同學們，漢字是由橫豎撇捺點提折等筆畫組成。今天我們就開始學習黑體美術字的書寫。黑體美術字莊重典雅，特別適合一些嚴肅的場合。大家來看一下，這樣一組黑體美術字。”說著蘇老師展示他自己親自書寫的黑體美術字。
0 @) O; d; O% n& E) P5 q7 D       小艾翻看著美術課本上，美術字也是這樣。
, ]! J% |  U; ]/ X7 N       “我們先開始寫空心的，然后上色。”蘇老師在美術紙上開始用鉛筆示范。
　　所有同學打開橫著的美術本，打起方格，然后用鉛筆先寫空心的橫、豎、撇、捺、點、折、彎鉤等。蘇老師在教室行間巡視著，八個人一行，五八四十，六班的教室整整齊齊。他不時走到同學的身邊指點著，有的實在不行的他立即拿過鉛筆修正。漢字永字八法，即是美術的精髓所在。
$ r% W+ {2 W5 y2 J6 P8 [1 w7 a　　小艾聽同學私下議論，蘇老師也是一名師范生，但是由于美術方面突出留校任教，讓大家十分欽佩。細細打量這位個頭中等的老師，他微型瘦小，長臉，頭發有意有擋住他面積較大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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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2 T' P- D7 s2 A! H8 C       王艾心里對蘇老師十分仰慕，后來蘇老師采用鏤字法在教學樓的樓道墻壁上刷“請您講普通話”標語時，他積極配合，潔白的襯衫上沾上了洗不盡的紅色，他也毫無怨言。
       用小尺打好格子，王艾和其他同學一樣依照蘇老師所說，用尺子和鉛筆學寫美術字。黑體字的粗壯、厚重，的確讓大家長了見識。擺好間架，是寫好漢字的關鍵。
) _8 P6 W0 z3 Q" E9 [+ n/ T  ~       從蘇老師的一招一式，同學們看得出這個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的老師，美術功力是如此之深厚。難怪，他能夠留校教學呢！
3 [) m; y+ M. h7 ~# U3 @* V       “同學們，大家看一下這三個人的習作。”蘇老師走到講臺前展示著，“課代表等幾位同學字寫得很有章法，值得大家學習。”
# T; u# M  X+ j& {2 K! A: M       “開學典禮”這四個字可不容易寫，王艾欣賞著老師的筆法，領悟著這其中的訣竅。正是他這種孜孜以求，所以后來工作中美術字無論是在班級黑板報，還是在學校對外的宣傳中都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 E0 w4 o# b/ c       聽說河下電影院放映中國第一部立體電影，喜愛新生事物的六班同學們，一天下午在王艾的鼓動下，李兆強、朱錦華、韓友德等頭十個同學從淮師出發直奔鼓樓，一起乘著兩淮車向河下進發。
       還沒游覽過淮安縣城的同學欣賞著沿途的風景，上了車公交車奔向西門大橋，大橋右拐上了里運河大堆，公交車搖搖晃晃地沿著河堤直行。
+ _0 K4 S2 ]5 w/ R       “同學們，前邊就是美麗的勺湖公園，老師說有機會會帶我們去游玩的。”王艾儼然一個導游。
2 z9 u& Y! w. }* C) A# R3 t/ E' [       看著運河里來來往往的船只，幾個外地人不停地問：“王二，你究竟摸不摸著？”
       “那你說的，我對這個地方特熟，我大姐家就在河下，跟我走沒說的。”
       車子在河下古鎮入口停下，一行人走上石板街向立體電影院走去。由于第一次這樣走，王艾七繞八繞地終于來到了河下電影院。
1 s! L; \0 q5 Q# Z3 X! [; k+ |       王艾也突然覺得自己這是南轅北轍了，如果從鼓樓向北門走，說不定還能近點。但是，他也知道固然能省下車錢，但是走的路就更多了。
       眼前的河下電影院門朝大路，巨幅電影海報吸引著人們的眼球。電影院門前人頭攢動，大家有秩序地排隊打票。北京電影制片廠1981年出品的立體電影《歡歡笑笑》，它轟動全國。

       王艾扶了一下眼鏡，抬頭仔細看著故事介紹：淳樸的青年烤鴨工人歡歡，因被輕浮的女友麗麗拋棄，十分沮喪。一天，姑媽要介紹他與另一位姑娘相識，在赴約途中，偶遇一流氓向一位年輕的姑娘挑釁，歡歡挺身而出，搭救了姑娘，扭獲了流氓。原來這位姑娘正是姑媽要給他介紹的雜技演員柳笑笑。二人一見傾心，但歡歡沒有坦率地向對方講出自己真實的工作單位和職業，而是編造了在"食品進口公司"工作的謊言，笑笑的妹妹小芳是個熱情奔放的姑娘，姐姐交了男朋友，她很高興，并要求姐姐帶給她看看。
       時間到了，每個人持票進場，居然一人又發了一副眼鏡。       一副眼鏡已經戴在眼上，又來一副，這？王艾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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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河下

我的師范時代（14）
. W- q: ~0 @/ v) y- j   音樂響起電影開始放映了，觀眾們戴上配發的眼鏡觀看，果然效果不同凡響。
6 q8 D/ [  b! [; I9 {" l0 K       “啊！”一根竹篙向觀眾的眼睛扎來，讓觀眾只想躲避。
9 }: V8 A4 L( M2 Z, S/ M* l# b$ z       一個個鏡頭讓觀眾們看到了什么是立體電影，一個個3D鏡頭，效果的確怵目驚心。故事繼續推進：
       一天，她們約定在公園相會。當她發現姐姐的男朋友原來就是自己曾經見過的烤鴨師傅楊歡歡時，很是氣惱。笑笑也因歡歡沒有對自己講實話而傷心。小芳鼓動姐姐一定要"報復"他一下。
# _( c" q3 K/ T0 I( W2 J7 B! K7 r- t       當憨厚的歡歡懷著內疚的心情到雜技團想找笑笑承認錯誤時，竟被小芳放出狼狗戲弄了一番。市服務公司柳經理，既是歡歡的領導，又是笑笑的父親，當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與歡歡的關系始末后，教育女兒要正確對待這件事，使笑笑由對歡歡不滿進行"報復"，轉為真誠地幫助，從而使歡歡對自己看不起本職工作的錯誤思想有了正確的認識，他倆的愛情得到了美滿的結局......
       喜劇的構思，精妙的技術，讓觀眾嘆為觀止。
       曲終人散時，觀眾們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座位走出了這個偏僻的河下電影院。
. r) R( V6 U% d       “這下我們從北門走回去。”王艾反應過來了。
       沿著兩淮路，經過禮字壩，一行人嘰嘰喳喳地議論著電影中的鏡頭，很快來到了府市口。此時這個北方小城淮安華燈初上，同學們欣賞著鼓樓夜色，聊著開心的話題。
. H; q8 K: _# ^# b　　王艾聽著同學們的小道消息，什么某同學請某女生去逛街，什么某人給本班某女生寫求愛信，某同學和某女生關系曖昧......
　　王艾聽著覺得很好笑，不過聽著這些，倒更增添了他對尹亦熙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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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s: e! i" v; p. s! e       音樂課試唱練、耳朵，學習五線譜，高音譜號、低音譜號，的確讓王艾覺得自己智商不夠，更讓他想不到的是琴法。
       爹媽給的手指挺長，但是，右手大拇指彎曲得厲害，所以這讓他在腳踏風琴前很是自卑。可這琴法必須過關的，王艾沒有辦法只能在緊張的學習之余到音樂室旁邊西邊的琴房來多加練習了。
　　下面課程結束后，拿著《琴法》一書下了二樓，直奔琴房。遠遠地琴房發出了同學們練習的交響，他推開沒有聲音的門，終于找到一架風琴迫不及待地坐了下來。
2 \/ g9 J8 n) @8 D: i5 u  l# D9 O　　翻開琴蓋，一排黑白健特別醒目。雙腳踏上去，對著琴架上的譜子練習起來。王艾只會右手：“61 23 /21 6/......”（低音6）
       可這大拇指還是很別扭，但他依舊堅持練習著，還試著按照和弦伴奏著......
       手腳本不靈活的王艾在風琴前顯得特別地笨拙，他甚至覺得這個彈琴就能影響未來畢業。開學典禮上校領導的話如雷貫耳，想到這時他連忙埋下頭認真練習。
       師范的生活真是豐富多彩，每天一早早飯后，全體同學進班早讀，這和高中生生活幾乎一樣，然后開始學習除英語外的各門主科，中午練習兩字。王艾感覺自己的柳體字漸入佳境，特別是那天自己的字榮幸地被掛在教室后邊，和書法達人李華年等人的毛筆字一起展覽，更讓他對毛筆字充滿了熱情。
       老師還給他們分享王獻之故事，王獻之從小就跟隨著父親王羲之練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三缸水都用光了。有一天王獻之興奮地跑到媽媽面前：“媽媽，你看我現在的字如何？”
9 y( x9 J* v+ P0 w- z  t" F       “我兒習盡三缸水，終有一點像羲之。”媽媽指著這個太字說道。
       媽媽的評價讓王獻之無地之容，原來在他練習的書法中有一個“大”字，他剛才去找父親看了，王羲之沒說什么，拿起筆在這個大字下點了一點。
5 m5 q+ J: U4 n: p0 Y; q* e% C       從此，王羲之更加勤奮練習，后終成一代書法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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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班同學和其他中師一年組各班同學一樣，“三字一話”一直是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有道是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也。
; C6 e. H8 i, y, }+ ~' ^       漢語課上得同學們心驚肉跳，陳建軍這個魁梧的男子漢每到這個課，他都特別擔心鄭九亮老師會提到他，因為他的學號比較靠前。但是，怕什么來什么，有幾次都點到他的名。正因為這樣，六班同學課后練習普通話的熱情空前高漲......
       理想說:"風流和成功并肩攜手。"
       青春說:"風流和品貌不離左右。"
% }/ v. T! |6 n) y       友誼說:"風流是合歡花蕊的柱頭。"
       愛情說:"風流是并蒂蓮下的嫩藕。"
7 y6 A2 J# `' y       道德說:"風流是我心田的莊稼。"
       時代說:"風流是我腦海的金秋。"
       風流喲，風流，請你回答這樣的理解是不是淺陋……
       校園里《風流歌》伴隨著我們成長，廣播里《金梭銀梭》告訴我們誰更風流？
" @, k+ f& H/ c% Y; @       緊張的學習下午體育課開始了，在食堂南邊的南北通道上學習前滾翻。大家在體育老師的指點下，學習標準的體育動作。看著一個個笨熊的樣子，同學們開心地練習著，直到做得越來越標準。
# P; F1 F4 u$ I       課外活動開始了，淮師校園內沸騰起來。有的開始聽收音機學習英語、日語，有的三五成群奔向球場，有的行色匆匆地走向圖書館借閱圖書報刊，有的則去琴房苦練琴法，還有的就在教室里靜靜讀書，有的在走廊里放聲吹牛。
+ B+ [* a9 c; M# w4 b  v( X       什么是風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與追求，八十年代的一代師范生們為了錦上添花不懈地奮斗。文化知識爭先恐后，各項技能力爭一流。
       “中央人民廣播電臺，這里是每周一歌節目時間......“熱鬧的六班教室突然安靜，音樂班委令狐亦虎擺弄著圖書館借來的電子元件，終于收到了廣播。幾個熱衷此道的同學，發出一陣陣高呼，“亦虎，成功了！”
       正在鉆研數學的王艾圍過去感受著神奇，他驚嘆于令狐亦虎同學的執著，望著那幾個電子元件，居然就能收到廣播。想想迄今家鄉那三間草房依然家徒四壁，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要是有臺收音機多好啊！
       “王艾，你的信！”突然外面響起一個聲音，小艾抬頭一看劉猛虎同學手里拿著一沓信，正一個個叫著同學的名字。
       “謝謝你。”走近劉猛虎首先被他的笑容所感染，整天樂呵呵的他講話特別風趣，王艾特別羨慕他和班中女生在一塊無拘無束談笑風生。
       靦腆的小艾到開學一個多月沒和任何一個女生講過一句話，這個農家子弟遇到女生就會臉紅，當然，青春年少的他心里裝著他的女神尹亦熙。
       “黃碼中學？字這么秀氣，女朋友的信吧？王艾看不出來啊？！”劉猛虎趁機調侃著。
       “別瞎說！信給我。”王艾連忙奪過信跑出了教室。
  B  I7 `5 u/ w* C9 h7 q, x       “肯定被我說中了，他都臉紅了。”劉猛虎還是窮追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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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河下

（15）
    王艾匆匆忙忙下了樓，來到了操場上。偌大的操場上人也不少，有的在打排球，也有的在打羽毛球。他順著教學樓東邊的小河向北，來到了人跡罕至的地方，教學樓后中心路直向東與古城墻接壤的“拂曉”橋。
       東邊是高高的城墻遺址，一個大鐵門把淮安師范與城墻隔開。橋下河水靜靜地流淌著，向學校大門口望去，200多米長中心路兩旁的梧桐樹在陽光下格外蔥綠，有的葉片已經泛起黃色，金色的秋天已經來了。
       “小艾你好，來信收到，讀罷我內心激動，特別感謝蒼天對我的眷顧！那天，我們在六支邊意外重逢，得知你的心依舊，回到家中我失眠了！回想順河小學的點點滴滴，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不能忘記小呂先生數學課上那有力的手勢，不能忘記名不經傳的你刻苦努力獨占鰲頭，不能忘記教室后江海塘那頃碧波，不能忘記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青春邂逅！
+ h; ^! }+ E0 |" t       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初二你考進了城里念初三，而我來到了黃碼中學。客觀上我們的落差從此而起，現在你又考上了小中技讀淮師。而我，還在高中苦苦地追求。謝謝你的不離不棄，謝謝你還珍惜曾經情感。我想我們之間這樣約定，如果1984年高考我如愿高中，那么我們就再續前緣相約白頭。可如果我高考失利，那么你我分道揚鑣，我決無怨言。
       你也許會說，我很絕情，你也許會說，你決不棄我。可我知道，你是六口之家的老小，我卻是一家的老大。你家里日子也很艱難，我家也一樣不容易。如果我們有緣分，就一定能并肩攜手......”
　　王艾一口氣讀完了尹亦熙的來信，字里行間透露出的真情。亦熙啊，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可你把高考的結果與我們約定相提并論，這......
3 W# K% `" i: T! g- P　　“尹亦熙你好！收到你的信我手都發抖，能否不要把我們的約定，殘忍地和高考掛鉤！大不了，未來我一個人來養家，只要我們今生相擁到白頭！你一定要放下包袱輕裝上陣，高中的課程我們也學了，的確不易！我更清楚未來高考對你們的要求比上師范的我更高，所以務請你放松心情，發揮你的聰明才智，我等著你高考的捷報！我深信，你行的，一定行的！我在此發誓，今生我與你約定，不再奢求！亦熙，我們淮師的學習生活可充實了，隨信寄給你一幅字，請你欣賞一下我的進步，另外我有一道題數列題不會，還請你多多指點。”
　　見到作文頭疼的王艾在曉橋上寫好回信，即刻向門口走去，到東邊的小店里買信封郵票，就把回信投進了那個綠色的郵箱。從此，他的心里多了一份遙遠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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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學們，為了活躍大家的課余生活，恰逢國慶節，我和班長們商量周四晚上我們開一次聯歡會。請每個同學準備一兩個節目，可以唱歌，也可以詩朗誦，還可以樂器演奏、武術表演等。”周一晚自習音樂班委就和大家挑明。
       遐想時，我變成一只彩蝶：“呵，風流莫非指在春光里嬉游？”
       朦朧中，我化為一只蜜蜂：“呵，風流好似是在花叢中奔走。”
/ ]# _) w  {# X       我飄忽的思潮匯成大海，大海說：“風流是浪上一只白鷗。“
       我幻想的羽翼飛向明月，明月說：“風流是花下一壺美酒。”
) t3 D0 c$ a7 g2 R       聽著《風流歌》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來到了9月30日星期三。為了增進了解，深化同學之間的感情，音樂班委令狐亦虎提議下，班干部在一起策劃起班級聯歡晚會。
- i. N! T0 T1 v       六班同學個個不敢怠慢，因為屆時擊鼓傳花，誰也說不準落到誰頭上，因此，人人都在準備著節目。一時間，大家課余有的在苦練口琴，有的練習唱歌，還有的練習吹笛子，關曉虎同學和王艾喜歡上了武術，準備在晚會上一展身手。
* g& H# F  F- w6 }* {  s' b+ ]* j( a       時間過得出奇地快，淮安師范校園里張燈結彩，大門口“慶祝國慶”四個紅燈籠高掛，增添了喜慶氣氛。
- [+ b; M2 S8 B4 I( }' b: e6 g' d' Z       “社會主義好， 社會主義好！ 社會主義國家人民地位高，反動派被打倒， 帝國主義夾著尾巴逃跑了。 全國人民大團結，掀起了社會主義建設高潮，建設高潮...... ”校園廣播里歌聲回蕩，節日氛圍空前濃郁。
9 U( r1 ]4 M) T; |7 s5 k: p4 O       下午三節課后，班級里的巧手們開始布置教室。韓友德寫好美術字，還配上插圖。四十張桌子圍成一個圈，方便擊鼓傳花。淮師一年級六班教室內，即將上演一場別開生面的聯歡晚會，王艾和同學們翹首以待。
- s' P* z6 ?: Z+ s" Q) r       “長山，你準備什么節目？”
       “一個數學游戲。”
+ ~9 O3 E) ?# M" o' J       “數學游戲？說給聽聽可以嗎？”
       “到時候再說。”陸長山以他灌南特有的笑容故作神秘道。
       “不說拉倒。”
9 W6 x# b+ A5 w* N7 N) I       吃過晚飯，六班同學今天吃得比往常都快，因為今晚六班第一次大型聯歡晚會，人人都想知道究竟會是什么樣，他們更想知道可愛的同學都準備了哪些節目？
2 L5 o8 Y* A# C0 s" A0 @6 h) O' A% g       王艾和漣水的趙學南、淮安的韓友德等一塊向班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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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啊青春，美麗的時光，比那彩霞還要鮮艷，比那玫瑰更加芬芳。若問青春，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她帶著愛情，也帶著幸福，更帶著力量，在你的心上，在你的心上，你的心上，啦啦 啦......”校園廣播里播放著令人精神振奮的歌曲。
2 I" B; p, J# j$ D+ ?       王艾一行拾級而上來到二樓，“國慶聯歡晚會”幾個大字鮮艷奪目，一架腳踏風琴擺在教室的一角。
  ]# R+ F2 D7 U5 |1 G       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剛剛坐下，同學們陸續走進了教室，大家霎時被晚會的氛圍所感染。王艾只覺得自己加速，尹亦熙這一周沒來信了，為什么呢？難道她還堅持著她的原則？女孩的心思真搞不明白。
       “同學們，今天是舉國上下一片歡騰的國慶佳節。我們中師六班的同學們歡聚一堂，今晚我們在這里召開第一次聯歡會，請同學們一定要積極參與，目的就是增進同學友誼，讓我們的業余生活精彩起來。”令狐亦虎站在講臺前落落大方地鼓勵大家，“今天我們采用擊鼓傳花的形式，鼓聲一停，花在誰的面前停下，這位同學當仁不讓地給大家表演一個節目，大家說，好不好啊？”
       “好！”
       傳的“花”就是一個枕巾做成的，耳邊響起了飯缽子聲響，王艾循聲一看，只見一位同學背對大家敲打著。他笑了笑，心想這個令狐亦虎主意不少。
       開始傳花了，聽關無規律的聲音，每個人都快速地傳遞著，生怕花落在自己面前。
: [3 x2 M/ r8 j" V( s0 w- A- _       正緊張地傳著，突然聲音停止了，同學們的心都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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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河下

  （16）
7 K! u+ A5 N% V8 l       大家一看，張天材同學把花拿在了手上，他笑著站起身來到了中間。
       張天材長得比較秀氣，戴著一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他笑了笑用特有的灌云普通話對大家說道：“我給大家誦讀毛主席的詞《沁園春雪》。”
& \% ]; M$ v# t( Q% o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唯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一曲詞演繹得攝人心魄，偉大領袖那氣吞萬里的氣勢，被他濃郁的方言表現得淋漓盡致。
      擊鼓傳花繼續進行，大家的心情又緊張起來了。
      “董順海同學拿著花了。”鼓聲一停，有人叫了起來。
       董順海云臺山區人，他中等個頭，四方臉，人長得很敦實。他很自信地拿出口琴給同學們演奏起來，六班教室內回蕩著悠揚的琴聲......
       接著做游戲，一段激越的節奏驟然響起，卻戛然而止。花恰好落在音樂課代表面前，大家不約而同地鼓掌。
: L3 i8 I& E& g' x  w9 j       “下邊歡迎令狐亦虎為我們獻歌一曲，大家說好不好？”
0 f  Y/ X+ l" f3 a5 T- g5 W; I1 t       “好！”
1 K4 c. u/ r7 E       “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有我可愛的故鄉。桃樹倒映在明鏡的水面，桃林......”漣水的周祖光同學風琴伴奏，音樂班委的精彩演唱讓大家想起了自己的故鄉，即刻有的人若有所思，有個別女生眼角都噙著淚水了......
       接下來大家越來越放開，節目花樣翻新，有口琴合奏，有關曉虎的反手寫字，讓大家嘆服。陸長山同學的“數學黑洞”給大家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8 k0 F0 W% F; [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這次晚會展示了同學們的才藝，增進了同學友誼......
" z3 |7 K) B, _, B0 d  x5 a       轉眼間來到了十一月上旬，班主任韓老師在班會課上告訴大家：“同學們，你們入學來的第一次考試期中考試來了，時間下星期一、二、三三天。考試的成績記入檔案，請同學們一定要認真復習，爭取考出理想成績。”
1 s2 P0 w$ x1 Q; B, y+ n　　“韓老師，考哪些學科啊？”李鈦舉手發言。
0 p9 d" \' \* O2 r) v& o　　“除了音體美都要考，另外學校明晚上安排大家聽馬家驊老師的數學講座，學校準備成立各種興趣小組，希望大家踴躍參加。學生會也要重新選舉，有能力的同學可以參加競選。”         
* G' V5 `  I. y$ Q" j7 a7 m       韓老師一石激起千層浪，同學們小聲地議論著。
       這么多震撼的信息同時發布，教室里議論聲音越來越大：“那個老干部嘞，你們那邊不要再講了。”
2 ?% K, r$ L8 {) {- M. x+ T5 O       老干部這個別稱是金湖來的陳立軍同學，他是一個大塊頭，個頭接近一米八，和老班長徐振華個頭接近。老干部皮膚白凈，平時少言寡語的。
       韓老師這么一喊，教室內安靜了下來。王艾通過這一個月來自己的耳濡目染，他知道這個班級真的是藏龍臥虎。
3 q$ V+ j( h8 Y" o) _       就拿數學來說，個頭不高象棋水平特別高的盱眙來的蕭德俊，還有漣水梁岔的徐俊華，灌云的王海平，他們數學課的表現可圈可點，對自己這個數學班委都是莫大的威脅。徐俊華下課后經常纏著林老師問題目，王艾有了很大的壓力。
! U) `) |6 I. h2 ?+ W5 s       要期中考試了，盡管大家相互之間不愿提及自己入學成績，但是這一次可是公平競爭了，每個人都要“原形畢露”。         
       所以，四十個朝氣蓬勃的同學你追我趕。為了這次考試，王艾索性不回家，留下來好好復習。
　　就在這時漣水的徐俊華和王艾，因為一件事他們成了一生的摯友。
% F! e" ]; b. d: l/ g4 W       天氣漸漸涼了，期中考試即將到來，徐俊華這兩天肚子不知怎么搞的特別不舒服，終于這天晚上疼得汗直淌，王艾和幾個同學通知班主任后，七手八腳的把徐俊華放在校醫室拿來的擔架上，出門沿著東長街直向北，一路送到了淮安縣人民醫院急疹。
       值班醫生觀察、化驗后，確認徐俊華同學得了急性痢疾。
       醫院立即安排徐俊華住了院，人在難中想親人，善解人意的班主任立即通知他家，二老從漣水老家動身第二天來到了淮安縣人民醫院，這且按下不表。
       且說，徐俊華住了院，當晚王艾主動請纓留下來陪夜，這讓徐俊華特別感動。徐俊華乃數學奇才，從數學課堂上他條理分明的分析，全班同學就看出了他的數學水平，王艾打心里佩服這個同學。
3 t" Y1 Q; U& U. k3 }7 L       如今俊華住院，小艾和他的關系自然錦上添花。晚上陪護是個苦差事，人的生物鐘受到挑戰。可是同為農家子弟的王艾一點也不覺得苦，在和徐俊華聊天中知道，他是漣水縣梁岔金碼人氏，父親做木匠，母親在家務農。徐俊華姊妹三個，他是老大，二弟徐俊利，還有一個小妹。
      人都是感情動物，感情都是長期處出來的。正是有這次的意外事件，兩個農家子弟成了好兄弟，甚至比親兄弟還親，而這種關系維持到他們畢業后的數十年。
# @$ h( H; V2 h; P  V　　第二天早上，徐振華帶人來換班，同學們的盛情讓徐俊華坐立不安。好在上午他的父母從漣水趕到，這讓他心里的石頭才放了下來。
3 E! e% I- q/ X& H" P! O4 @　　這天晚上，六班同學相繼來探望。病房內溫暖如春，特別是漣水縣的林蘭、林衛星、周祖光、許月娥、陳學梅幾個同學的到來，讓健談的伯母打開了話匣子。
8 T* Z) Y$ N) Y! l　　僅有四十人的班中漣水就有六人，管中窺豹可見漣水教育大縣之一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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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看，張天材同學把花拿在了手上，他笑著站起身來到了中間。
       張天材長得比較秀氣，戴著一副眼鏡，顯得文質彬彬。他笑了笑用特有的灌云普通話對大家說道：“我給大家誦讀毛主席的詞《沁園春雪》。”
6 X' S, l. |5 ]  s6 V! f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唯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一曲詞演繹得攝人心魄，偉大領袖那氣吞萬里的氣勢，被他濃郁的方言表現得淋漓盡致。
      擊鼓傳花繼續進行，大家的心情又緊張起來了。
      “董順海同學拿著花了。”鼓聲一停，有人叫了起來。
9 f# f' G. r  ?% A' J! q7 Y       董順海云臺山區人，他中等個頭，四方臉，人長得很敦實。他很自信地拿出口琴給同學們演奏起來，六班教室內回蕩著悠揚的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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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邊歡迎令狐亦虎為我們獻歌一曲，大家說好不好？”
       “好！”
       “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有我可愛的故鄉。桃樹倒映在明鏡的水面，桃林......”漣水的周祖光同學風琴伴奏，音樂班委的精彩演唱讓大家想起了自己的故鄉，即刻有的人若有所思，有個別女生眼角都噙著淚水了......
9 H" R; j* }, r/ I9 q! {4 q. g! a; h* ~       接下來大家越來越放開，節目花樣翻新，有口琴合奏，有關曉虎的反手寫字，讓大家嘆服。陸長山同學的“數學黑洞”給大家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 Z! |$ [1 L. F/ ]# O6 T( D; w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這次晚會展示了同學們的才藝，增進了同學友誼......
" C8 v' E& f' S6 R) i       轉眼間來到了十一月上旬，班主任韓老師在班會課上告訴大家：“同學們，你們入學來的第一次考試期中考試來了，時間下星期一、二、三三天。考試的成績記入檔案，請同學們一定要認真復習，爭取考出理想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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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老師一石激起千層浪，同學們小聲地議論著。
2 H1 r" u5 u) U! q" J       這么多震撼的信息同時發布，教室里議論聲音越來越大：“那個老干部嘞，你們那邊不要再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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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1 P6 m# x       韓老師這么一喊，教室內安靜了下來。王艾通過這一個月來自己的耳濡目染，他知道這個班級真的是藏龍臥虎。
       就拿數學來說，個頭不高象棋水平特別高的盱眙來的蕭德俊，還有漣水梁岔的徐俊華，灌云的王海平，他們數學課的表現可圈可點，對自己這個數學班委都是莫大的威脅。徐俊華下課后經常纏著林老師問題目，王艾有了很大的壓力。
       要期中考試了，盡管大家相互之間不愿提及自己入學成績，但是這一次可是公平競爭了，每個人都要“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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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班醫生觀察、化驗后，確認徐俊華同學得了急性痢疾。
9 L$ x5 O' \% _* t1 x* g       醫院立即安排徐俊華住了院，人在難中想親人，善解人意的班主任立即通知他家，二老從漣水老家動身第二天來到了淮安縣人民醫院，這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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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f8 v& X( M9 Z3 S: y: I       如今俊華住院，小艾和他的關系自然錦上添花。晚上陪護是個苦差事，人的生物鐘受到挑戰。可是同為農家子弟的王艾一點也不覺得苦，在和徐俊華聊天中知道，他是漣水縣梁岔金碼人氏，父親做木匠，母親在家務農。徐俊華姊妹三個，他是老大，二弟徐俊利，還有一個小妹。
      人都是感情動物，感情都是長期處出來的。正是有這次的意外事件，兩個農家子弟成了好兄弟，甚至比親兄弟還親，而這種關系維持到他們畢業后的數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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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六班同學相繼來探望。病房內溫暖如春，特別是漣水縣的林蘭、林衛星、周祖光、許月娥、陳學梅幾個同學的到來，讓健談的伯母打開了話匣子。
2 D, l2 t  ]3 k( q' S% k　　僅有四十人的班中漣水就有六人，管中窺豹可見漣水教育大縣之一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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