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記憶】再見,堂子巷。ㄉ霞
本期圖片提供者:馮健、王忱、李正林、趙希南這是一場宿命!一條河決定了一條巷的興起,一條河同時也能決定一條巷的消亡,從里運河文化長廊建設開始,就決定了堂子巷的命運,里運河“圍堰成河”,打造古運河風光帶,給堂子巷節制閘工程讓路,拆遷堂子巷成了這個歷史街區無解的歸宿。這個2011年春開始的淮安區堂子巷段節制閘工程,人們無意中在這里發現了一處明代水工建筑,當時工地上還出土了大量的宋、明、清幾代錢幣,伴隨著古錢幣出土的還有很多旱煙袋和秤桿之類的歷史遺存,附近河道中也發現了大量的青花瓷器和龍泉窯瓷器碎片。 這個明代水工建筑物,淮安人稱之為“明磚工堤”,這里見證了淮安南船北馬的交匯和漕運碼頭的繁華。伴隨著這個碼頭而興的就是城墻腳下的堂子巷。這里是堂子巷人的家園,在南門城墻之外,護城河以內。一條通向碼頭的石板路,連通古運河,成為中國漕運史上一個重要的交匯點。七、八十年代,石板路向左是國營淮安酒廠,向右是國營植物油廠,古城墻南角樓在這條路向北拐的不遠處。清時,淮安南角樓處曾設立淮安漕倉,存放漕糧。南來漕船也需停泊在這里,辦理相關手續或者交易商品,置辦一點生活必需品。堂子巷解放后一共經歷了四次拆遷,九十年代延伸西長街是堂子巷的第一次拆遷,延伸的西長街將堂子巷一分為二。2011年淮安區堂子巷段節制閘工程是堂子巷的第二次拆遷,這次拆遷將堂子巷拆的支離破碎。2017年舊城區改建拆掉堂子巷的西半部,這是堂子巷第三次拆遷,這次拆遷據說有些老人故土難離,沒有熬到他們搬新房。
2019年的第四次拆遷是拆除堂子巷僅存的東半部,這里將成為南巽路的一部分,直通運西。 德泉浴室是堂子巷的百年澡堂,它見證了堂子巷的興衰。舊時碼頭邊上還有澡堂,叫河泉浴室。德泉浴室的大門最早并不面東,因為面前這條路和現在老城南派出所綜合樓的一部分曾是南門甕城的位置,甕城出口向西,淮安人叫“鑰匙彎”的城門,出口斜對堂子巷,出城門向南可達珠市街。
98歲的房福同老人以前是做木材生意的,他說堂子巷是歷史街區,以前從東到西都是糧行,碼頭上有時停滿了上下貨的帆船,收糧季節,四里八鄉的人都會來到這兒。楊錦波說他爺爺花士成的花家擺渡是當時淮安城里最大的擺渡,那時新大運河還沒有開挖,里運河阻隔了東西。河西、黃碼、鹽河一帶村民要到堂子巷趕集,都必須通過花家擺渡。德泉浴室隔壁的修腳店,以前是一個老虎灶,每天早上堂子巷的居民都會拎著水瓶來打開水,一水瓶開水分把錢,比家里燒煤炭上算。巷口理發店的老板叫徐學俊,他說理發店已有60年歷史了。他指著店中一幅七十年代的宣傳畫說,墻上是70年代毛主席的宣傳畫,理發店的椅子也有了年代,是上海鑄造廠制造的。他家從老太爺開始就靠理發這個手藝謀生。老韓父女倆在堂子巷頭開了一家早餐店,這里也成了堂子巷人拉家常的場所。這間房原是堂子巷的商業合作社,老韓的母親曾在這里做過營業員,前幾年92歲的老人家去世了。
蔡德明是土生土長的堂子巷人,他帶我們來到德泉浴室最早的大門位置,墻上還能看到大門的痕跡,兩邊的窗臺是放煤油燈的臺子,大門的上面有一個掛鉤,是掛燈籠的,只要燈籠一收回去,德泉浴室就放水了,在外玩耍的孩子就要回家了。這個大門的正對面,是解放初期德泉浴室售票員夏兆真(音)的三女兒夏秀蘭家。兩家人一街之隔,知根知底,這也算另一種形式的“門當戶對”了。大門的西側是蔡德明祖上經營的蔡家漕坊,解放后,由于政治原因,蔡家漕坊的兩間鋪面被賣給了德泉浴室,這才有了德泉浴室后來的規模。緊挨著的是蔡德明的堂妹家,一張雕花大床,吸引了不少文物販子,堂妹自豪地告訴我們:媽媽的祖上是開糧行的,父親的祖上是開漕坊的。家庭的浸染,讓骨子里的堂子巷情結自然而發。這是文物販子幾塊錢收的瓷罐,瓷罐已經破損,過去的勤儉人家,打破了碗、罐舍不得扔,會找人鋦一下,修補起來繼續用,現在這種工藝已經失傳了。堂子巷的拆遷,讓平時清冷的堂子巷熱鬧起來,不少子女趕回家,家里房屋拆遷是家庭的頭等大事。未完待續......下期將推出:再見,堂子巷。ㄏ录┚凑埰诖
為了所謂的“發展”,毀了不該毀的,建了不該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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