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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河下 發(fā)表于 2024-2-29 10:19:25

第46章 承恩一語驚學(xué)伴 南門巧遇看沈坤

  

       再說山陽城京官蔡翰林回到了家鄉(xiāng)魚市口巷,那架勢轟動了半個山陽城。小沈坤在家沒去看熱鬧,倒是聆聽了少奶奶一番訓(xùn)導(dǎo):“伯升,蔡編修是我們山陽城乃至淮安府的驕傲,回家養(yǎng)個病前呼后擁的,這叫什么?這就叫一朝中進(jìn)士,一生把眉揚(yáng)。”
       “娘,伯升知道了,等我長大了我要中進(jìn)士,讓爹娘高興一番。”
       “孺子可教也,鄉(xiāng)試馬上又要開始了,兒要心無旁騖,埋頭苦讀。”
       “是。”坐在書房里,沈坤專心研讀起來,有時(shí)還放聲朗讀,那搖頭晃腦的樣子是那么讓少奶奶欣慰。
       而此刻家住竹巷街打銅巷里出來一個風(fēng)流倜儻的書生,他就是吳家小少爺。
       承恩來到了巷口那棵大樹下,這里簡直就是一個大觀園,他最喜歡在這里聽大人們講故事,更喜歡到附近剃頭店里玩,因?yàn)槔习逅矣兄钠嫫婀止值臅屔倌瓿卸鳂反瞬黄#蟠箝_了眼界,為日后寫出驚世駭俗的神話小說《西游記》鋪平了道路。
       不過今天他可想去看理發(fā)店看書,他約了幾個學(xué)伴商量一件比天還大的事。
       “承恩,我們來了。”承恩正低頭思考著,忽然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幾位怎么這么遲啊?”九月的天氣依然相當(dāng)炎熱,難得今天放假,等得有點(diǎn)不耐煩的吳承恩不高興地抬起頭,“哎,今天叫你們一起,想做一件大事。”
       “還大事,有什么事你就別抻著了,別賣關(guān)子啦,你就痛痛快快地說吧。”一個同學(xué)笑了起來。
       “好,你們朝蔭涼底下來。”吳承恩神秘兮兮地招了招手率先來到了大樹底下。
       “這不像你啊,現(xiàn)在能說了?”
       “你們知道嗎?京城大官蔡翰林回山陽了。”
       “我還當(dāng)什么呢,這早已是公開的秘密了,蔡編修向皇上遞了折子,告病還鄉(xiāng),河下這巴掌大地方誰還不知道?”瘦猴子得瑟起來。
       “知道啦,那你敢和我一起去翰林家拜訪嗎?”
       “啊,你瘋啦?!”瘦子霍地站起來,“那可是翰林府,你當(dāng)是去私塾呢吧?”

       “承恩,你說笑話的是吧?”
       “不是,我一定要進(jìn)翰林府!”吳承恩望著城南方向,目光無比堅(jiān)定。同學(xué)個個望而生畏,可此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少年承恩獨(dú)自一人穿過長長的竹巷街向城南走去,本以為有人作伴結(jié)伴同行可以增加點(diǎn)信心,可幾個膽小鬼走了,自己怎么才能進(jìn)翰林府呢?說實(shí)在的承恩心里也很忐忑,可是他海口已經(jīng)夸下了,他就必定要硬著頭
       縣城中心繁華依舊,威嚴(yán)的漕運(yùn)總督府面前的石獅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承恩穿過高聳的鼓樓,南門就在他眼前了。
       這里與河下果然不同,到處是亭臺樓閣,路邊景致讓他感覺像是劉姥姥進(jìn)了大觀園。不過,自信的他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向大魚市口走去。
       “喝大碗茶啦。”路兩旁的叫賣聲不絕于耳,吳承恩此時(shí)已是大汗淋漓,聽到吆喝聲頓覺唇干舌苦。




       “來一碗。”承恩坐在涼棚下擦著汗。
       “客官,茶來了。”店家端著一個藍(lán)邊碗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過來了,碗中的茶湯一晃一晃的。
       “店家,請教一下大魚市口怎么走?”承恩邊喝邊問,他從口袋中摸出錢放在桌子上。
       “你也是拜訪翰林府的吧?”店家看著吳承恩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說,“向南一百步過了路就是。”
       “何以見得?”
       “剛才有幾個書生模樣的人他們吃了閉門羹,在這吃茶聊天我聽到的。”店家一邊收拾一邊回答。
       “謝謝!”
       果然承恩來到了大魚市口進(jìn)了巷子,來到了翰林府面前,蔡府的大門緊鎖,可一旁的耳房倒是可以進(jìn)出,從大門進(jìn)是尊貴的客人。       吳承恩整理一下衣冠上前敲門,耳房出來一人問:“你,干什么的?”
       承恩上前深深施了一禮:“在下是貴府近鄰吳承恩,字汝忠。”
       門房早就知道山陽城有個后生吳承恩,文章字畫甚是了得,他一看氣宇軒昂的少年吳承恩,立即稟報(bào)。
       “老爺,門外一個后生求見。”
       “來者何人?”
       “山陽少年才俊吳承恩。”門房連忙稟告。
       蔡大人一愣,他心里嘀咕這年輕人不請自來有點(diǎn)意思,于是對手下說:“快開門,請他進(jìn)來……”
       就這樣少年吳承恩進(jìn)了大名鼎鼎的翰林府,他彬彬有禮地與蔡大人談?wù)摗?br />

]]       沈老爺聽聞吳家公子如此熟悉,想想寶貝孫子沈坤和這小子打小就很熟。他想想從今以后讓這兩人多來往,雖然大孫子到了南門大街,平時(shí)從不讓外人和孫兒來往。]]       走在寬闊的南門大街上,沈老爺感覺到縣城和河下古鎮(zhèn)迥然不同,向北望鼓樓巍然屹立,而危樓北邊一路之隔就是漕運(yùn)總督府署,他邊走邊自言自語道:“大孫子,你要用功讀書,將來為沈家添一份榮耀。”]]       “沈叔,你這是——”]]       “今天散學(xué)早,我來淘點(diǎn)字畫。”]]       “好啊,十洲我好久沒看見他了。”吳承恩和沈老爺一拍即合。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一夢河下 發(fā)表于 2024-3-7 14:39:46

第47章 只盼沈坤鯤鵬志 雙星閃耀河下鎮(zhèn)“沈老爺,你把十洲藏南門來了,好長時(shí)間沒看到他了,心里怪想的。”吳承恩邊和沈老爺聊著天。“我家沈坤哪有公子天資那么聰慧,只能讓他閉門苦讀,才能追趕上你們啊。”沈老爺感嘆地說。
吳承恩一聽連忙回應(yīng):“哪里哪里,沈老爺家教甚嚴(yán),沈坤將來成就必定超過我等。”
“托你吉言了!”沈老爺明知吳承恩這是恭維他,可是他還是高興地接受了。
兩人進(jìn)入一個深巷,知了在高高的柳樹上此起彼伏地叫喚著,讓人覺得煩躁,吳承恩倒不在意這些,他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沈老爺為了十洲真是用心良苦,這地方真是想玩也沒個地啊。”
“沒辦法,我能做到的就這么多了。”沈老爺興致勃勃地在前邊引路,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汗珠,突然他笑著用食指指了指前邊,“到了到了。”
吳承恩注意到前方一個院落,收拾得十分干凈,一棵碩大的石榴樹上結(jié)著一個個紅彤彤的石榴。
“春色滿園關(guān)不住,一片‘石榴’出墻來。”承恩笑著吟誦道,他故意改了幾個字,激動地跟在沈老爺后邊踏進(jìn)院門,“十洲,十洲,汝忠來看你了!”
正在書房專心致志讀書的沈坤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叫他,他拿著書卷走出書房,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眼前,腳下不由加快速度,兩個人激動地拉著手。
“汝忠兄,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沈坤打量著風(fēng)采依舊的學(xué)長開心地問。
“巧了,我正在巷子里淘字畫,誰知道碰到了你爺爺,他這才帶我來到你這個僻靜之處。”吳承恩看著沈坤連連夸贊,“你變了,變了!”
“哪兒變了?”
“變高了,變得更有君子風(fēng)度了!”
“我哪有兄長儒雅,你智懲糧行老板,覲見蔡翰林的事,我可沒少聽聞啦!”沈坤豎起大拇指,“兄臺,我真服了你了,也就你做得出這震動山陽城之舉。”
“讓你見笑了,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兩個人拉著手來到了沈坤書房,“十洲了不得啊,經(jīng)史子集,諸子百家無所不讀,將來必成大才啊。”
“兄臺說笑了,我之才華不及兄臺十之一。”
“不錯不錯,書房書卷氣逼人,可我就是感覺好像缺點(diǎn)什么。”吳承恩邊說邊打量著四周,他忽然一指墻壁,“我知道了,缺少墨香。”
“你這一說,那我就請兄臺賜我一幅丹青,如何?”沈坤一本正經(jīng)地拿過文房四寶,“兄臺構(gòu)思一下吧。”
“好,那我就獻(xiàn)丑了!”吳承恩拿起毛筆在右邊空白的墻上揮毫作畫,不一會兒沈坤的眼簾出現(xiàn)了一個偌大的水域,但見水面上一群天鵝在水中嬉戲,遠(yuǎn)處幾只天鵝正展翅欲飛起。 一瞬間,沈坤的眼前突然靈動起來,只見他寥寥數(shù)筆,一只白天鵝振翅高飛直奔藍(lán)天……
“不愧是山陽才子啊,這天鵝畫得栩栩如生,真的特別傳神!”徐小姐不知什么時(shí)候回來了,她駐足欣賞忍不住贊嘆起來。
“娘。”沈坤連忙上前招呼。
“承蒙少奶奶謬贊,承恩失禮了!”吳承恩聽到聲音連忙放下筆對著少奶奶作揖。
“不必拘禮,適才聽我公公說你來了,特地過來看看。”少奶奶拉著沈坤的手對他說,“十洲,汝忠是你學(xué)習(xí)的榜樣,要想狀元及第,首先你要趕上汝忠啊。”
“折煞我了,少奶奶千萬別這樣說。”吳承恩謙虛地說。
沈老爺也來到了書房,聽著孩子們的對話,觀賞墻上的天鵝圖,他大聲說:“汝忠,南門十洲的讀書地,閑人免進(jìn),唯有你今后啊來去自由。”
“多謝沈老爺。”吳承恩說罷和沈坤相視一笑……
時(shí)間過得很快,正德十六年(1521)河下古鎮(zhèn)竹巷街打銅傳出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那是因?yàn)閰浅卸鬟M(jìn)了學(xué),被淮安府儒學(xué)院錄取為正式學(xué)員,也就是老百姓常說的“秀才”。
吳銳終于揚(yáng)眉吐氣了一回,他把承恩啟蒙塾師和社學(xué)先生都請到府上,讓承恩恭恭敬敬地磕了頭。吳銳老爺十分開心,二房生了這么個出息的子嗣,吳老爺心里得到了些許安慰。
當(dāng)然他知道承恩未來的路還很漫長,天下所有讀書人一旦選擇了儒業(yè),就得從社學(xué)到縣學(xué)再到府學(xué)一級一級讀考,成為童生、秀才、舉人、進(jìn)士,直至走上仕途。
無論如何兒子中了秀才,一切皆有可能。他在心里向祖宗禱告,祈求祖上保佑承恩仕途順利。




吳承恩中了秀才這個好消息不脛而走,自然也就吹到了沈老爺?shù)亩淅铩_@天沈老爺照例一大早來到湖嘴大道吃碗陽春面,他邊吃邊聽食客們大聲議論后嘖嘖贊嘆:“吳兄弟家教有方,吳公子中秀才如探囊取物。”
“真是啊,以吳公子才華中個進(jìn)士也是遲早的事。”有人大膽預(yù)言道。
沈老爺走在石板街上,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襲來,吳家公子成了秀才,可自家孫兒連秀才邊還沒沾上呢。
吳銳老爺自打兒子中了秀才,他近來似乎身價(jià)倍增,這天有人送來帖子,他欣喜地一看是沈府派人送來的,邀請承恩赴宴,這實(shí)在讓吳老爺受寵若驚。
山陽縣城是府署與縣衙并存的富庶繁華之地,英俊少年吳承恩大步流星地穿過縣城,吳承恩回到了河下古鎮(zhèn),此刻已是暮色將臨,遠(yuǎn)處炊煙裊裊,日作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們,平常地生活著。
承恩穿行在河下的大街小巷中,市井之聲不絕于耳。行走在竹巷街上,他想想今天糧行老板出的丑,心里那份滿足讓他情不自禁笑出聲來。
巷里香味四溢,吳承恩這才發(fā)現(xiàn)肚子已是咕咕叫了。
“老板,來兩個肉包子。”承恩突然看到了包子鋪,他連忙摸了摸盤纏后說道。
“喲,這不是吳秀才嗎?光臨敝店,小店蓬蓽生輝啊!”老板一抬頭認(rèn)出了吳承恩,推過他拿著錢的手,“這兩個包子我送給你了!”
“錢老板,那怎么好意思呢?”吳承恩一邊說著,一邊將錢拋入錢匣中,只聽咣當(dāng)一聲,他拿著包子跑向了打銅巷。
“這個秀才,真是好后生!”
吳承恩低著頭狼吞虎咽地吃著包子,兩個包子下肚明顯不一樣,突然他發(fā)現(xiàn)撞著一個龐然大物,抬頭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鹽商程老板。
“哎呀呀,眾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吳秀才今天這么巧?”此人仗著有幾個臭錢,河下街道都不夠他走了。
“太巧了!程大老板這是去應(yīng)酬?”
“不不不,應(yīng)酬哪天都有,今兒個我不去應(yīng)酬了,我就找你!”程老板一直托人請吳承恩為他家畫一張中堂畫軸,裝點(diǎn)一下門面。
可是嫉惡如仇的吳承恩總推脫沒時(shí)間,程老板心里一直不痛快。怎么說他也是河下古鎮(zhèn)有頭有臉的大鹽商,小小的秀才卻給臉不要臉,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擺起譜來,真是可笑至極。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一夢河下 發(fā)表于 2024-3-7 14:47:57

第 48 章同游譙樓抒胸意 二人攜手戲奸商
“汝忠,你耍了糧行老板,他還不對你懷恨在心?”沈坤與學(xué)長閑聊中提醒道。吳承恩不以為然地說:“不怕不怕,我是替父老鄉(xiāng)親們出口惡氣,許他平日里大斗進(jìn)小斗出克扣鄉(xiāng)鄰,就不許我送副對聯(lián)解解氣?”
“真為仁兄捏把汗,自古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種小人報(bào)復(fù)心可重著呢。”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
“算了算了,我說不過你。”沈坤說著又言歸正傳,“仁兄,你這畫是一絕,不知可否題詩一首?”
“小菜一碟。”吳承恩略一皺眉,一首詩如行云流水寫在了右上角,沈坤不知不覺吟誦起來……
從此,一向古板的沈老爺表示南門沈坤書屋,唯有承恩可以長驅(qū)直入,散學(xué)的吳承恩時(shí)不時(shí)過來與沈坤交流心得。這天放學(xué)較早,承恩又來到了南門沈坤家。
“十洲,你要多向汝忠取經(jīng),他中了秀才,在河下古鎮(zhèn)可給吳家爭了光。”少奶奶不時(shí)見縫插針提醒兒子。
“娘,我會認(rèn)真請教汝忠的。”
“十洲,古人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今日難得散學(xué)早,你我二人結(jié)伴游覽一下山陽秋景,不知意下如何?”兩個人從圣賢書聊到當(dāng)今之時(shí)事,突然承恩提議道。
“這——”
“這,當(dāng)然好了!”沈坤上下不好作答之時(shí),前來送果盤的少奶奶機(jī)智地接過話茬,“汝忠提議娘認(rèn)為甚好,我兒能與他同游,豈非人生一大快事?”說著遞過一個錢袋子給兒子。
“是啊,娘!”沈坤一聽雙眼放光,他接過少奶奶給的銀兩,拉著承恩的手說,“汝忠與我情同手足,論年紀(jì),他長我一歲;論才華,他高我一籌,與他同游今生無憾也!”
“看你們娘兒倆這雙簧唱的,我都信以為真了!”吳承恩拉著沈坤的手跑著出了院門,“少奶奶放心,我一定會完璧歸趙。”
“這孩子!”少奶奶揮了揮手,“放心!”
等他們走了少奶奶高叫一聲:“玲兒,我們也出去逛一逛吧?”
“好啊,小姐,快把逼壞了。小姐,你許久沒回娘家,何不趁此機(jī)會——”聰明伶俐的小玲提醒道。
“就你聰明,我早就想好了。”少奶奶主仆二人鎖好門出了巷子……

“賢弟,前邊為胯下橋。”吳承恩指著巷子說。
“蕭何月下追韓信的典故,山陽縣何人不知?”
“是啊,朝信當(dāng)年忍得胯下之辱,成就了驚天偉業(yè)。”吳承恩感慨地說,“成敗一蕭何,生死兩婦人,卻又是韓信的宿命啊,讓后人唏噓。”
“韓信是我們山陽縣百姓的驕傲,可的確他又是山陽人心痛的歷史人物。”
“十洲你能這么看,我真替你高興。”




路過森嚴(yán)的縣衙門口,沈坤和吳承恩內(nèi)心充滿了渴望,他們對仕途十分向往,學(xué)而優(yōu)則仕是多少儒生的夢寐,二人又何嘗不是呢?
“仁兄你知道嗎?多虧你來。來這快一年了,我真可以說足不出戶,今天和仁兄出來飽覽秋色,真是愜意啊!我還沒登過遠(yuǎn)近聞名的譙樓呢?”
“走,現(xiàn)在我們就去。”
“好啊。”沈坤開心極了。
此刻太陽還很高,南門大街車水馬龍,路兩邊綠樹如蔭,高高的柳樹隨著秋風(fēng)搖曳著,仿佛在歡迎兩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店家賣力地叫賣著小商品,大災(zāi)之年后的山陽慢慢恢復(fù)了勃勃生機(jī)。
兩個人徒步來到了譙樓下,即用來打更、報(bào)時(shí)、報(bào)警的鐘鼓樓。沈坤抬頭向北望去,譙樓下部是磚石高臺,正中辟拱形門洞,臺子由底至頂逐漸收小,略呈梯形,臺子旁邊有磚砌梯道供上下行走之用,臺頂四周設(shè)欄桿。臺子的上部為木結(jié)構(gòu)兩層樓閣,面寬三間,重檐青瓦歇山頂,十分古樸。
兩個人拾級而上,吳承恩邊走介紹:“據(jù)記載,南宋建炎四年(1130年),金兀術(shù)侵犯和州,圍城數(shù)匝。當(dāng)時(shí)鈐轄宋昌祚堅(jiān)守州城,嚴(yán)陣以待。一日,軍士胡廣一箭射中金兀術(shù)的左臂,其大怒,急攻破城。百姓死傷無數(shù),進(jìn)士趙霖帶領(lǐng)鎮(zhèn)淮軍(即鄉(xiāng)軍)從城中突圍后,練兵備戰(zhàn),后一舉收復(fù)和州城,受到南宋朝廷嘉獎,任其為和州鎮(zhèn)撫使兼知州。鎮(zhèn)淮軍大敗金人有功,也長了和州百姓志氣,故譙樓又名鎮(zhèn)淮樓,就是為了紀(jì)念。“
“仁兄知識淵博,愚弟不及。”
“賢弟不必自謙。”
他們來到了頂層,上下三層結(jié)構(gòu)了然。沈坤登樓遠(yuǎn)眺,萬里長江、廣闊原野及諸山,盡收眼底。

“你們聽說沒南門全興糧行老板被才子吳承恩戲弄,他現(xiàn)在恨死吳承恩了,說要報(bào)仇呢。”一個游客突然在一旁和幾個人議論起來。
“這個奸商還好意思?”沈坤插言道。
“他有什么不好意思?大斗進(jìn)小斗出,短斤缺兩是他拿手好戲。”另一個游客不客氣地說。
“看來,我們得想個法子讓他長長記性了。”吳承恩走進(jìn)三樓陳列室,他透過北窗向外望去,漕運(yùn)總督府署盡收眼底。
“有了,十洲。”承恩眉頭一皺計(jì)上心來,“不過這事要請你配合。”說著他嘴巴套在沈坤耳邊小聲說起來。
“這,好嗎?!”沈坤聽了面露難色。
“他大斗進(jìn)小斗出好不好,他缺斤少兩好不好?對付這種人就得不接常理,這次非讓他好好長長記性!”承恩態(tài)度堅(jiān)決。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一夢河下 發(fā)表于 2024-3-10 19:16:42

第49章拍馬屁卻拍中馬蹄張全興咎由自取


沈坤和吳承恩說著下了譙樓,他們直奔全興糧行。
“他吳承恩算什么,一個窮秀才有什么了不起?等哪天他栽到我手里,哼哼,我要他好看!”路上承恩想起剛才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他覺得張全興這個奸商,對聯(lián)規(guī)勸是沒什么大用了。
南門是山陽城重要的街道,它依托漕運(yùn)總督府署,輻射整個縣城。南門街面上商家鱗次櫛比,全興糧行就在不遠(yuǎn)處。
剛才路過縣衙時(shí),吳承恩發(fā)現(xiàn)出出進(jìn)進(jìn)的人很多,他一打聽才知道縣太爺老父親過七十大壽,所以他才決定利用這個難得的機(jī)會好好治一下張全興這種人。
他進(jìn)了小巷子請來幾個學(xué)伴,和沈坤一起來到了南門外,他們故意在全興糧行對面巧遇。
“吳先生哪去啊?”
“諸位,有要緊事在想,再遇再遇。”說著他急匆匆就要告辭。
又來一個學(xué)伴拉住承恩:“哎,別急啊。吳秀才相逢不如巧遇,咱們一起下館子喝點(diǎn)。”
“對不住了,仁兄心意弟領(lǐng)了,務(wù)實(shí)分身乏術(shù)啊!”
沈坤在一旁幫腔,故意讓伸頭想聽的張老板聽到:“諸位兄臺,縣太爺老父親生了大病走了,縣學(xué)都湊了份子,等著我們?nèi)マk行頭,明天好去吊喪呢呀。”
“你小聲點(diǎn),縣太爺不想聲張,快走吧!”天承恩不由分說拉著沈坤匆匆離去。
“下回見!”幾個朋友揮手作別。
話說張全興此人平日里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剛才對面幾個書生的對話被順風(fēng)耳的他聽得明明白白,作為南門糧業(yè)的商董,怎么能錯過這個巴結(jié)縣太爺?shù)臋C(jī)會呢?
于是,算盤打定的他火急火燎地出去湊份子去了。躲在暗處的吳承恩悄悄地跟著張全興,果然這個張老板一邊湊分子,一邊約好明天一早在他糧行集中:“大家早點(diǎn),吹吹我也喊,不過這錢咱白菜燒豆腐——有鹽在先,大家平攤。”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南門商家對張全興太了解了。
“怎么樣,這貨上鉤了。”承恩得意地說。
沈坤撓了撓頭對吳承恩說:“我們做得是不是過分了?”
“過什么,誰叫他處處虧待南門百姓的?他活該!”吳承恩抬頭看了看天,“十洲,天色不早了,你回家吧,要不你娘該著急了。”
“那我們下回再見。”
“嗯,十洲,千萬別做書呆子,沒事多出來走走。”吳承恩說著和沈坤分了手。
第二天一早,全興糧行前大大小小糧商人人身穿素服,兩個吹嗩吶的吹著百姓們熟悉的哀樂在前邊帶路,后邊跟著長長的隊(duì)伍抬著禮品直奔山陽縣衙。
嗩吶聲驚天動地,驚動了半個山陽城。
再說霍大人正在縣衙里操持著老父親的古稀大壽,可耳邊的嗩吶聲由遠(yuǎn)及近震耳欲聾。
“真娘的晦氣,什么時(shí)候死人不好,非挑今兒個?”大人不高興地說,“給我把大門關(guān)上,吵死了。”
“得了,老爺!”
張全興在前邊帶路,眼看就來到了縣衙門口,他見大門緊閉,心想,縣太爺太清廉了,辦喪事都這么低調(diào)。
他一揮手,嗩吶吹得更響了,十幾個糧商撲倒在地,個個號啕大哭。惹得百姓們圍觀,不一會兒就把縣衙門前圍得水泄不通。
“咚咚咚,咚咚咚!”張全興拍打著門,“南門糧商前來吊唁,開門啊!”





門房一聽外邊這動靜,再聽著有人叫門,他發(fā)覺這太不對勁了,嚇得他連滾帶爬地前去報(bào)告:“大人,大人不好了!”
正在后院張羅的霍大人不耐煩地呵斥道:“怎么了,前邊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覺就在門口的呢?”
“大人你快去看看吧。”下人拉著霍大人來到大門前。
嗩吶聲一浪高過一浪,簡直要把縣衙掀翻。霍大人臉一沉開了門,眼前的陣勢讓他驚呆了。縣衙門前喪事隊(duì)伍浩浩蕩蕩的,那白事的裝扮一應(yīng)俱全,看熱鬧的百姓人山人海。
他暴跳如雷:“停下,全給我停下!誰領(lǐng)的頭?”
“我,霍大人。”領(lǐng)頭的正對他點(diǎn)頭哈腰的說著什么,大人此刻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
“來人啦!”
“在!”
“給我這聚眾鬧事的抓起來!”霍大人大喝一聲,張全興一下子懵了,圍觀百姓面面相覷,吹嗩吶的一看歲數(shù)大的手一揮,幾個人混在人群中逃了……
“帶走!”幾個衙役上來把張全興五花大綁帶到堂前。
“堂下何人?”霍大人高坐堂上,他臉色鐵青。
“全興糧行張全興。”
“張全興,你可知罪?”
“大人,小民實(shí)在不知,請大人明示。”張全興看大人的臉色不對,可他沒看明白哪里不對,自己明明是來拍馬屁的,怎么會對簿公堂啊?
“大膽張全興,你明知今日是本縣老太爺七十大壽,你卻帶人來嚎喪,公然詛咒本縣,來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說著霍大人扔下竹簽,氣呼呼地拂袖離去。
“打!”
“大人,我冤枉啊,冤枉啊!”張全興一聽這才會意過來,自己是一巴掌拍馬蹄上了。
衙役將張全興摁在長凳上,扒開褲子露出屁股,那板子重重落下,大堂里頓時(shí)聽到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
“大人,小民冤枉啊!”五十大板下去,張全興早已是皮開肉綻,叫聲漸漸小了下去……
全興糧行老板烏龍事件在山陽城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到了吳承恩的耳朵里,他在心里說:“該!”
學(xué)伴們圍過來盯著吳承恩:“這事,應(yīng)該是你一手策劃的吧?”
“我哪有那個本事,不過,我只是好奇的很。你說堂堂一個糧行大老板,他怎能如此不辯是非呢?”吳承恩反問質(zhì)疑他的學(xué)伴們。
“說的也是,這種人叫他下回再做缺德事?!”
時(shí)間一天天過去,沈家后繼有人,繼沈坤這個長子后,沈少爺又有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叫沈坊,字伯禮,號寰洲。兩個女兒,大的叫學(xué)德容,小的叫沈德真。
沈煒少爺發(fā)現(xiàn)幾個兒女中,長子沈坤天資聰穎,什么諸子百家、經(jīng)史子集,他無不知曉,在私塾中先生多次夸贊沈坤,說他是人中之龍,將來必能光宗耀祖。
正因?yàn)槿绱耍蚶蠣敽蜕贍敽嫌?jì)把沈坤單獨(dú)放在南門,閉門苦讀圣賢書,指望著他學(xué)有所成,將來做個大官,改變沈家非軍非商的門庭。
沈老爺常常南下做生意,每每有了贏利,必定不惜重金購買圖書等帶到南門,所以少年沈坤雖很少出門,但是他博覽群書,眼界漸開。
沒多久沈坤通過考核進(jìn)了縣學(xué),這兩個從小在一起的同學(xué),如今又在縣學(xué)再續(xù)前緣了。
“沈叔叔,我來了。”有一天吳承恩來到南門家中。
“好啊,中午別走了,在我家吃飯。”沈少爺一聽高興極了,連忙吩咐夫人打酒買菜。
沈煒對沈坤的期望非常高,沈少爺高興地招待承恩。吳承恩和沈坤在書房談古論今,不亦樂乎。
“開飯了。”沈少爺招呼兒子。
幾個坐在八仙桌邊,沈少爺幾杯酒下肚話就多了起來,人是滿面紅光,他舉杯對承恩說:“我這個兒子不是池中之物,將來他一定能中個狀元什么的……”
“爹,別說了,喝酒喝酒!”沈坤被他說得臉紅脖子粗的,連連阻止可他爹根本沒說夠。
“你怕什么呀,讀書人誰個不想當(dāng)狀元?”已經(jīng)有點(diǎn)醉意的沈少爺更肆無忌憚。
吳承恩聽著沈少爺?shù)脑捄苡械览恚骸笆蓿蚴逭f得沒錯,古人云‘萬官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讀書人人人想中狀元,這是人之常情。”
回去的路上吳承恩心頭不時(shí)回想著沈少爺?shù)脑挘前。l不想金榜題名?自己的前路究竟會是怎樣的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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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河下 發(fā)表于 2024-3-13 22:35:48

第50章 智識假畫名聲振 鹽商到底假斯文


       山陽縣城是府署與縣衙并存的富庶繁華之地,英俊少年吳承恩大步流星地穿過縣城,吳承恩回到了河下古鎮(zhèn),此刻已是暮色將臨,遠(yuǎn)處炊煙裊裊,日作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們,平常地生活著。

       承恩穿行在河下的大街小巷中,市井之聲不絕于耳。行走在竹巷街上,他想想今天糧行老板出的丑,心里那份滿足讓他情不自禁笑出聲來。

       巷里香味四溢,吳承恩這才發(fā)現(xiàn)肚子已是咕咕叫了。

       “老板,來兩個肉包子。”承恩突然看到了包子鋪,他連忙摸了摸盤纏后說道。

       “喲,這不是吳秀才嗎?光臨敝店,小店蓬蓽生輝啊!”老板一抬頭認(rèn)出了吳承恩,推過他拿著錢的手,“這兩個包子我送給你了!”

       “錢老板,那怎么好意思呢?”吳承恩一邊說著,一邊將錢拋入錢匣中,只聽咣當(dāng)一聲,他拿著包子跑向了打銅巷。

       “這個秀才,真是好后生!”

       吳承恩低著頭狼吞虎咽地吃著包子,兩個包子下肚明顯不一樣,突然他發(fā)現(xiàn)撞著一個龐然大物,抬頭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鹽商程老板。

       “哎呀呀,眾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吳秀才今天這么巧?”此人仗著有幾個臭錢,河下街道都不夠他走了。

       “太巧了!程大老板這是去應(yīng)酬?”

       “不不不,應(yīng)酬哪天都有,今兒個我不去應(yīng)酬了,我就找你!”程老板一直托人請吳承恩為他家畫一張中堂畫軸,裝點(diǎn)一下門面。

       可是嫉惡如仇的吳承恩總推脫沒時(shí)間,程老板心里一直不痛快。怎么說他也是河下古鎮(zhèn)有頭有臉的大鹽商,小小的秀才卻給臉不要臉,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擺起譜來,真是可笑至極。

       今兒個肉臉對上肉臉,程老板當(dāng)然不能放過吳承恩:“吳秀才擇日不好撞日,走,到我府上去一趟吧?”

       吳承恩心想這尿尿不能往人臉上刺,既然如此只能答應(yīng)了,他試探性地問:“請我到府上是——”

       “吳大秀才,我知道你擅長吟詩作畫,是河下當(dāng)之無愧的才子。”這個程老板可不是浪得虛名,他在名利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抬舉人的話他能說一籮筐,“但是,我今天不請你作畫。”

       吳承恩被他說懵了,于是不解地問:“那你請我去做什么呀?”

       “請吳秀才替我長長眼。”

       “長長眼?莫非程大老板淘著什么好東西了?”吳承恩一聽馬上猜測道。

       “嘖嘖嘖,不愧是河下,不,山陽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才子,果然聰慧過人。”

       “承蒙程大老板抬舉,就別折煞我了。”

       “不瞞才子說,老朽前天高價(jià)買了一幅古畫,人都說是吳道子的真跡。”程大老板眉飛色舞,說得吐沫星滿天飛。

       “哦,那我恭喜大老板收得寶物啦?!”吳承恩故意拱手表示祝賀,“這么一說,我還非得去府上大飽眼福不可。”

       “老朽求之不得,何三,去把吳秀才同窗好友李秀才也請來。”程大老板手一揮,跟班何三點(diǎn)頭哈腰地辦事去了


      “南船北馬、九省通衢”的獨(dú)特地理位置,讓淮安府敞開胸懷、擁抱南來北往的各路文化。無論是“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淮安皆能照單全收、融為一體,融通南北、兼容并蓄的地域特色可見一斑。

       而千年河下古鎮(zhèn)依托漕運(yùn),可謂天時(shí)地利人和,這里近千年的積淀與融合,古鎮(zhèn)既有富甲一方的外姓大鹽商,他們連片的的豪宅大院,仿佛陽春白雪。而河下同時(shí),也住著接地氣的底底層百姓,他們祖祖輩輩在這里繁衍生息。

       富得流油的鹽商在河下的飛揚(yáng)跋扈,河下百姓早已司空見慣了。吳承恩跟在程老板后邊,他表面上搖著折扇漫不經(jīng)心地走著,其實(shí)心里在思考著……

      “汝忠!”忽然空氣中飄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吳承恩回頭一看,果然是學(xué)友李秀才。

      “哎呀,驚動了老弟,實(shí)在有愧啊!”吳承恩連忙施禮,兩個人算是打了招呼。

       眼前的豪門吳承恩從不涉及,今日卻不得不走一遭。

       “老爺。”門童恭恭敬敬地上前施禮。

       “到了到了,兩位才子請!”

       吳承恩略長一點(diǎn),所以他也不謙虛了在前邊走,李秀才跟著走進(jìn)了院子。此刻,天色已晚,程府內(nèi)卻燈火通明,偌大的院落里亭臺樓閣隨處可見,足見程府的實(shí)力。幾進(jìn)院子,端的是雕梁畫棟。

       走過九曲回廊,眼前怪石嶙峋的假山中叮咚作響,潺潺流水歡快地聚成小溪水流向偌大的湖中。遠(yuǎn)處,一個古色古香的雄偉建筑矗立在眼前,讓吳承恩恍惚間像是進(jìn)了皇宮一般。

       “以后程府隨時(shí)歡迎兩位才子,走,現(xiàn)在請隨老夫到書房一觀。”說罷,兩個丫鬟打著燈籠在前邊引路,程大老板引著他們拐了幾個彎來到了書房。

       突然,耳邊傳來古箏聲響,一曲“高山流水”如行云流水般震撼耳鼓。

       “侮辱斯文。”吳承恩在心里咒罵道。

       “老爺,到了。”丫鬟守在門旁將客人讓進(jìn)書房。

       眼前的書房讓兩位秀才眼前一亮,且不說錯落有致的書架上放著整整齊齊的古典書籍,也不說裝飾間那價(jià)值連城的古董,就說那墻上懸掛的畫作,已經(jīng)讓兩位秀才瞠目結(jié)舌了。

       “程老爺果然格調(diào)高雅,想必是學(xué)富五車適應(yīng)淵博。”李秀才恭維道。

       “那是當(dāng)然。”承恩隨手拿出一本古籍,他發(fā)現(xiàn)連開封都不曾,“這里的藏書都快趕上縣學(xué)了。”

       “哪里哪里?兩位秀才請看!”就在承恩和李秀才驚嘆于書房書香時(shí),兩個丫鬟早已笑盈盈地站在對面,玉手執(zhí)著畫。

       “吳秀才,久聞先生才學(xué)一流,琴棋書畫無一不曉,尤其是丹青技藝高深莫測。”程老板極盡拍馬之能事,他察言觀色感到吳承恩有點(diǎn)不耐煩了,連忙切入正題,“前些日老夫花幾千銀兩,幸得古畫一幅,特請才子鑒定一下真?zhèn)危瑒?wù)必多多指教,千萬不要客氣。”

       丫鬟在主人的授意下慢慢展開畫軸,程大老板待畫幅露出廬山真面目后得意地清清嗓子介紹:“兩位才子想必早就知道,吳道子的判官是天下無雙,好比吳先生擅長畫鵝一般,一筆雖寫不出兩個‘吳’字,只怕這幅畫作先生也沒見過,我說的對吧?”

       吳承恩聽了程大老板的介紹心中甚是不爽,他屏氣凝神仔細(xì)觀察這幅判官圖。畫卷上鐘馗正在擲骰子,面前的五枚骰子早已擲好,只有一只在碗內(nèi)疾速旋轉(zhuǎn),如果再擲出一個五點(diǎn),那就是青龍了。

       畫軸上判官怒目圓睜,左手支在桌邊上,右手張開五指,嘴張得好大,好像在喊著什么數(shù)字。

       吳承恩專心致志地欣賞著,不過他面無表情,也不吭聲,一旁的程大老板實(shí)在無法淡定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襲上他的心頭,又過了一會兒,他實(shí)在忍無可忍忐忑不安地問:“吳先生畫你也瞧了,怎么樣,這畫能值兩千兩吧?”

       “兩千兩,河下古鎮(zhèn)誰不知道你們鹽商個個富得流油。兩花兩千兩,你也買得起。”

       “那是那是的。”李秀才是個門外漢,他知道自己只是來撐門面的,汝忠才是行家,“汝忠,看出這幅畫究竟是吳道子的真跡,還是贗品啊?”

       “賢弟,那我可就說了。”吳承恩折扇一合,終于開了金口,他端過茶品了一口,“此畫絕對是——”

       “真跡!”程老板激動地說。

       “是什么?汝忠,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李秀才急得頭上直冒汗。

      “贗品!”吳承恩斬釘截鐵地說。

      “怎么可能?吳先生,我請了山陽縣多少書畫名家鑒定過了,他們都說這畫絕對是唐代畫家吳道子的手筆。世上僅此一幅,絕無第二幅啊!”程老爺頓覺心慌氣短。

       吳承恩高高地豎起食指和中指:“此畫做工精致,裝裱無半點(diǎn)瑕疵,不過它只值——”

       “兩千兩?”李秀才眼睛瞪得圓圓的。

       “不,二兩銀子!”

       程大老板臉紅脖子粗:“吳秀才,你肯定是故意氣我,如此人間極品,你非說它一文不值?”

       “是啊,仁兄,你就別開玩笑了。”

       “絕無戲言!”

       “那你有何憑據(jù)?”程老板臉一板。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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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河下 發(fā)表于 2024-3-18 10:46:47

第51章 慧眼甄別吳道子 兄弟相約游勺湖
上回書說道吳承恩半路被鹽商強(qiáng)行拉入府中,非要他鑒賞一下剛花重金淘得的吳道子的判官名畫。本來就對飛揚(yáng)跋扈的鹽商沒印象的汝忠,勉為其難來到了程府,陪同他的是同年李秀才。
正當(dāng)程大老板滔滔不絕介紹重金淘來的名畫時(shí),吳承恩一盆冷水澆下去,程老板氣得臉色鐵青,大聲責(zé)問根據(jù)。
現(xiàn)場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那家丁一看主子不開心,悄然包圍了書房,那架勢是隨時(shí)要替主人出氣,只等主人一聲令下了。
“仁兄,好漢不吃眼前虧。”李秀才嚇得渾身直哆嗦,他瞅準(zhǔn)了一個時(shí)機(jī)在吳承恩耳邊小聲提醒,“千萬別沖動。”
“我自有分寸。”吳承恩胸有成竹地拍了拍李秀才的肩膀后,他站在畫軸前對癱在椅子上的程老板說,“程大老板你仔細(xì)瞧這畫啊,判官鐘馗伸出手指要的數(shù)字是幾?”
“你這不費(fèi)話嗎,當(dāng)然是五。”眾家丁連連點(diǎn)頭。
“這就對了,那他嘴里應(yīng)該喊什么?”
“這誰不知道,自然喊的也是五嘍。”家丁們嘲笑道,一個個不以為然地差點(diǎn)把肚子笑破了。
可沒想到的是,吳承恩居然豎起了大拇指夸贊道:“正是正是!”眾家丁聽了瞬間張大了嘴巴。
程老爺此時(shí)此刻更是一頭霧水,這個秀才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就在書房里眾人疑惑之際,吳承恩猛地打開折扇,又啪地一聲合上:“我說諸位看仔細(xì)了,畫中判官這嘴巴什么造型?”
李秀才一聽承恩這么說,他仔細(xì)端詳突然脫口而出:“不對不對,他這個嘴張得這么大,說的絕對不是五啊!”
“終于有個明白人了!”吳承恩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他看著程大老板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窩在椅子上。
“好茶好茶!”他放下茶杯故意稱贊道,“諸位想啊,吳道子,那可是久負(fù)盛名的大畫家,價(jià)值連城的丹青多了去,他怎么能有這么大紕漏嗎?!程大老板,告辭!”
“告——辭,程老板,別介意,字畫古董難免被小人所蒙蔽,打了眼在所難免。”李秀才寬慰了幾句話,連忙跟在吳承恩后邊走出書房。
程老板聽了氣得活抖,他忽然站起來,一把奪過畫把它撕成了幾塊:“氣死我了,居然騙到我頭上了!”
院子里的風(fēng)好涼爽,吳承恩感覺今天替河下古鎮(zhèn)百姓出了一口惡氣,心里舒服極了。
“哎,仁兄,你這鑒賞水平真是神了。不是行家哪能看出端倪?心口合一,手上伸五,自然嘴上喊五,那嘴巴就得微閉才對。”李秀才如夢方醒,“果然是高手,李某不才,自愧不如啊!”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東風(fēng)。時(shí)間如白駒過隙,無聲無息中來到了第二年春天。
小城山陽到處彌漫著春的氣息,古運(yùn)河兩岸桃紅柳綠,南來北往的漕運(yùn)船只在運(yùn)河上川流不息……
這天沈老爺在江南做完生意一回到江北,他即刻來到了山陽縣城南門,他心里裝的是孫兒沈坤。
他越發(fā)喜歡這個苦讀圣賢書的十洲了,現(xiàn)在沈坤和吳承恩齊眉并肩進(jìn)了縣學(xué),成了河下古鎮(zhèn)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沈老爺覺得特別有面子。




一心想讓沈坤飽讀詩書,他日進(jìn)士及第,讓沈家在河下鎮(zhèn)揚(yáng)眉吐氣一回,那是沈老爺內(nèi)心一直以來的渴盼。
“十洲,十洲!”沈老爺在院外就大聲喊起來。
“爺爺,爺爺回來了!”沈坤一聽他笑著起身迎了出去,少奶奶和小玲相視一笑,那份幸福與知足全寫在臉上了。
“爺爺,你回來啦,孫兒好想你!”
聽著肉麻的問候,沈老爺爽朗地笑了,他和藹可親的笑容感染著一家人,祖孫倆摟著走進(jìn)院門。
“爹爹,鞍馬勞頓,快坐下喝杯茶。”少奶奶上前行禮。
“不累不累,見到我大孫子,我一點(diǎn)也不累了。”沈老爺和孫兒談笑風(fēng)生。
兩個人坐在涼亭下興奮地聊天,祖孫倆有說不完的知心話,沈老爺問:“最近,孫兒讀了哪些書?”
“爺爺,你走后,娘讓我又讀了近年來推薦的書目,孫兒不敢有半點(diǎn)懈怠。”提到讀書,沈坤閃到一旁規(guī)規(guī)矩矩地稟報(bào)爺爺。
“嗯,孫兒表現(xiàn)極好,你看爺爺給你帶什么了?”
“司馬遷的《史記》,還有《資治通鑒》,爺爺,這太好了,孫兒不日一定認(rèn)真研讀。”看到兩本典籍沈坤興奮極了。
“最近,吳承恩來玩過嗎?”
“來過,爺爺,學(xué)兄果然人中龍鳳,聽孫兒給你講講轟動山陽城的妙事——”
“噢,說來聽聽。”
沈坤剛要講,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還是我來講吧。”
“爹,你回來啦。”沈坤上進(jìn)一步接過他爹手里的東西,
“爹,你快坐下。”
“爹,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半柱香工夫。”沈老爺頭一抬示意兒子快坐下,“快講給我聽聽。”
院子里花香撲鼻,一只小燕子飛進(jìn)了屋子,它在大梁上壘了窩。沈少爺感嘆道:“綠暗紅稀春已暮。燕子銜泥,飛入誰家去——”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shí)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沈坤應(yīng)景吟誦道。
“嗯,不錯不錯。”沈老爺欣慰極了。
祖孫三代在院子里重溫了吳承恩戲糧行老板的趣事,笑聲不時(shí)飛出簡樸的院落。
“吳承恩聰慧過人,靈氣十足。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將來必成大器!”聽罷兒子講的趣事,沈老爺特別感慨,他語重心長地對沈坤說,“十洲,論才華你不及汝忠,但古人云行多必窮,荀子于《勸學(xué)》中曰,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qiáng),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鱔之穴無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爺爺我知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沈坤接過話茬,“汝忠讓我開眼界,思變通,與他相交,孫兒收獲良多。”
“十洲,此正是爺爺良苦用心之處也。”少奶奶走上前來插言道,“伯生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
“老爺、少爺、小姐、小少爺,你們這哪天才能聊完,還餓不餓啊?”小玲在一旁急了,“夫人催吃晚飯了。”
“哈哈哈——”
這頓晚宴既是接風(fēng)宴,也是祖孫暢談人生理想、學(xué)習(xí)方略的饕餮盛宴。今天這番談話,對沈坤產(chǎn)生了深遠(yuǎn)的影響,此是后話,暫且不表……
沒兩天吳承恩約沈坤同游,他們在南門談?wù)撝鴾?zhǔn)備去勺湖一游。突然,一個須發(fā)皆白的仙骨風(fēng)范長者出現(xiàn)在兩個少年郎面前,捻著胡須道:“山陽雙星聚南門,淮安百姓之福也!”
吳承恩好奇地望了老者一眼說:“老人家,你這是說我們嗎?敢問怎么稱呼?”
“他,你們都認(rèn)不得?”一個百姓走過來詫異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一夢河下 發(fā)表于 2024-3-20 10:31:55

第51章 慧眼甄別吳道子 兄弟相約游勺湖

上回書說道吳承恩半路被鹽商強(qiáng)行拉入府中,非要他鑒賞一下剛花重金淘得的吳道子的判官名畫。<span]上回書說道吳承恩半路被鹽商強(qiáng)行拉入府中,非要他鑒賞一下剛花重金淘得的吳道子的判官名畫。<span]       本來就對飛揚(yáng)跋扈的鹽商沒印象的汝忠,勉為其難來到了程府,陪同他的是同年李秀才。]]       現(xiàn)場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那家丁一看主子不開心,悄然包圍了書房,那架勢是隨時(shí)要替主人出氣,只等主人一聲令下了。]]       “我自有分寸。”吳承恩胸有成竹地拍了拍李秀才的肩膀后,他站在畫軸前對癱在椅子上的程老板說,“程大老板你仔細(xì)瞧這畫啊,判官鐘馗伸出手指要的數(shù)字是幾?”]]       “這就對了,那他嘴里應(yīng)該喊什么?”]]       可沒想到的是,吳承恩居然豎起了大拇指夸贊道:“正是正是!”眾家丁聽了瞬間張大了嘴巴。]]       就在書房里眾人疑惑之際,吳承恩猛地打開折扇,又啪地一聲合上:“我說諸位看仔細(xì)了,畫中判官這嘴巴什么造型?”]]       “終于有個明白人了!”吳承恩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他看著程大老板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窩在椅子上。]]       “告——辭,程老板,別介意,字畫古董難免被小人所蒙蔽,打了眼在所難免。”李秀才寬慰了幾句話,連忙跟在吳承恩后邊走出書房。]]       院子里的風(fēng)好涼爽,吳承恩感覺今天替河下古鎮(zhèn)百姓出了一口惡氣,心里舒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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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東風(fēng)。時(shí)間如白駒過隙,無聲無息中來到了第二年春天。]]       這天沈老爺在江南做完生意一回到江北,他即刻來到了山陽縣城南門,他心里裝的是孫兒沈坤。]]       一心想讓沈坤飽讀詩書,他日進(jìn)士及第,讓沈家在河下鎮(zhèn)揚(yáng)眉吐氣一回,那是沈老爺內(nèi)心一直以來的渴盼。]]       “爺爺,爺爺回來了!”沈坤一聽他笑著起身迎了出去,少奶奶和小玲相視一笑,那份幸福與知足全寫在臉上了。]]       聽著肉麻的話,沈老爺爽朗地笑了,他和藹可親的笑容感染著一家人,祖孫倆摟著走進(jìn)院門。]]       “不累不累,見到我大孫子,我一點(diǎn)也不累了。”沈老爺和孫兒談笑風(fēng)生。]]       “爺爺,你走后,娘讓我又讀了近年來推薦的書目,孫兒不敢有半點(diǎn)懈怠。”提到讀書,沈坤閃到一旁規(guī)規(guī)矩矩地稟報(bào)爺爺。]]       “司馬遷的《史記》,還有《資治通鑒》,爺爺,這太好了,孫兒不日一定認(rèn)真研讀。”看到兩本典籍沈坤興奮極了。]]       “來過,爺爺,學(xué)兄果然人中龍鳳,聽孫兒給你講講轟動山陽城的妙事——”]]       沈坤剛要講,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還是我來講吧。”]]       “爹,你快坐下。”]]       “半柱香工夫。”沈老爺頭一抬示意兒子快坐下,“快講給我聽聽。”]]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shí)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沈坤應(yīng)景吟誦道。]]       祖孫三代在院子里重溫了吳承恩戲糧行老板的趣事,笑聲不時(shí)飛出簡樸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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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兩天吳承恩約沈坤同游,他們在南門談?wù)撝鴾?zhǔn)備去勺湖一游。突然,一個須發(fā)皆白的仙骨風(fēng)范長者出現(xiàn)在兩個少年郎面前,捻著胡須道:“山陽雙星聚南門,淮安百姓之福也!”
       吳承恩好奇地望了老者一眼說:“老人家,你這是說我們嗎?敢問怎么稱呼?”
       “他,你們都認(rèn)不得?”一個百姓走過來詫異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一夢河下 發(fā)表于 2024-3-20 16:23:37

第51章 慧眼甄別吳道子 兄弟相約游勺湖


      上回書說道吳承恩半路被鹽商強(qiáng)行拉入府中,非要他鑒賞一下剛花重金淘得的吳道子的判官名畫。       本來就對飛揚(yáng)跋扈的鹽商沒印象的汝忠,勉為其難來到了程府,陪同他的是同年李秀才。       正當(dāng)程大老板滔滔不絕介紹重金淘來的名畫時(shí),吳承恩一盆冷水澆下去,程老板氣得臉色鐵青,大聲責(zé)問根據(jù)。       現(xiàn)場氣氛驟然緊張起來,那家丁一看主子不開心,悄然包圍了書房,那架勢是隨時(shí)要替主人出氣,只等主人一聲令下了。       “仁兄,好漢不吃眼前虧。”李秀才嚇得渾身直哆嗦,他瞅準(zhǔn)了一個時(shí)機(jī)在吳承恩耳邊小聲提醒,“千萬別沖動。”       “我自有分寸。”吳承恩胸有成竹地拍了拍李秀才的肩膀后,他站在畫軸前對癱在椅子上的程老板說,“程大老板你仔細(xì)瞧這畫啊,判官鐘馗伸出手指要的數(shù)字是幾?”       “你這不費(fèi)話嗎,當(dāng)然是五。”眾家丁連連點(diǎn)頭。       “這就對了,那他嘴里應(yīng)該喊什么?”       “這誰不知道,自然喊的也是五嘍。”家丁們嘲笑道,一個個不以為然地差點(diǎn)把肚子笑破了。       可沒想到的是,吳承恩居然豎起了大拇指夸贊道:“正是正是!”眾家丁聽了瞬間張大了嘴巴。       程老爺此時(shí)此刻更是一頭霧水,這個秀才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就在書房里眾人疑惑之際,吳承恩猛地打開折扇,又啪地一聲合上:“我說諸位看仔細(xì)了,畫中判官這嘴巴什么造型?”       李秀才一聽承恩這么說,他仔細(xì)端詳突然脫口而出:“不對不對,他這個嘴張得這么大,說的絕對不是五啊!”       “終于有個明白人了!”吳承恩端起茶杯又品了一口,他看著程大老板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窩在椅子上。       “好茶好茶!”他放下茶杯故意稱贊道,“諸位想啊,吳道子,那可是久負(fù)盛名的大畫家,價(jià)值連城的丹青多了去,他怎么能有這么大紕漏嗎?!程大老板,告辭!”       “告——辭,程老板,別介意,字畫古董難免被小人所蒙蔽,打了眼在所難免。”李秀才寬慰了幾句話,連忙跟在吳承恩后邊走出書房。       程老板聽了氣得活抖,他忽然站起來,一把奪過畫把它撕成了幾塊:“氣死我了,居然騙到我頭上了!”       院子里的風(fēng)好涼爽,吳承恩感覺今天替河下古鎮(zhèn)百姓出了一口惡氣,心里舒服極了。       “哎,仁兄,你這鑒賞水平真是神了。不是行家哪能看出端倪?心口合一,手上伸五,自然嘴上喊五,那嘴巴就得微閉才對。”李秀才如夢方醒,“果然是高手,李某不才,自愧不如啊!”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東風(fēng)。時(shí)間如白駒過隙,無聲無息中來到了第二年春天。      小城山陽到處彌漫著春的氣息,古運(yùn)河兩岸桃紅柳綠,南來北往的漕運(yùn)船只在運(yùn)河上川流不息……       這天沈老爺在江南做完生意一回到江北,他即刻來到了山陽縣城南門,他心里裝的是孫兒沈坤。       他越發(fā)喜歡這個苦讀圣賢書的十洲了,現(xiàn)在沈坤和吳承恩齊眉并肩進(jìn)了縣學(xué),成了河下古鎮(zhèn)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沈老爺覺得特別有面子。       一心想讓沈坤飽讀詩書,他日進(jìn)士及第,讓沈家在河下鎮(zhèn)揚(yáng)眉吐氣一回,那是沈老爺內(nèi)心一直以來的渴盼。       “十洲,十洲!”沈老爺在院外就大聲喊起來。       “爺爺,爺爺回來了!”沈坤一聽他笑著起身迎了出去,少奶奶和小玲相視一笑,那份幸福與知足全寫在臉上了。       “爺爺,你回來啦,孫兒好想你!”       聽著肉麻的話,沈老爺爽朗地笑了,他和藹可親的笑容感染著一家人,祖孫倆摟著走進(jìn)院門。

       “爹爹,鞍馬勞頓,快坐下喝杯茶。”少奶奶上前行禮。       “不累不累,見到我大孫子,我一點(diǎn)也不累了。”沈老爺和孫兒談笑風(fēng)生。       兩個人坐在涼亭下興奮地聊天,祖孫倆有說不完的知心話,沈老爺問:“最近,孫兒讀了哪些書?”       “爺爺,你走后,娘讓我又讀了近年來推薦的書目,孫兒不敢有半點(diǎn)懈怠。”提到讀書,沈坤閃到一旁規(guī)規(guī)矩矩地稟報(bào)爺爺。       “嗯,孫兒表現(xiàn)極好,你看爺爺給你帶什么了?”       “司馬遷的《史記》,還有《資治通鑒》,爺爺,這太好了,孫兒不日一定認(rèn)真研讀。”看到兩本典籍沈坤興奮極了。       “最近,吳承恩來玩過嗎?”       “來過,爺爺,學(xué)兄果然人中龍鳳,聽孫兒給你講講轟動山陽城的妙事——”       “噢,說來聽聽。”       沈坤剛要講,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還是我來講吧。”       “爹,你回來啦。”沈坤上進(jìn)一步接過他爹手里的東西,                “爹,你快坐下。”       “爹,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半柱香工夫。”沈老爺頭一抬示意兒子快坐下,“快講給我聽聽。”       院子里花香撲鼻,一只小燕子飛進(jìn)了屋子,它在大梁上壘了窩。沈少爺感嘆道:“綠暗紅稀春已暮。燕子銜泥,飛入誰家去——”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shí)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沈坤應(yīng)景吟誦道。       “嗯,不錯不錯。”沈老爺欣慰極了。       祖孫三代在院子里重溫了吳承恩戲糧行老板的趣事,笑聲不時(shí)飛出簡樸的院落。
      “吳承恩聰慧過人,靈氣十足。此人絕非池中之物,將來必成大器!”聽罷兒子講的趣事,沈老爺特別感慨,他語重心長地對沈坤說,“十洲,論才華你不及汝忠,但古人云行多必窮,荀子于《勸學(xué)》中曰,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qiáng),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鱔之穴無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爺爺我知道,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沈坤接過話茬,“汝忠讓我開眼界,思變通,與他相交,孫兒收獲良多。”
       “十洲,此正是爺爺良苦用心之處也。”少奶奶走上前來插言道,“伯生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
       “老爺、少爺、小姐、小少爺,你們這哪天才能聊完,還餓不餓啊?”小玲在一旁急了,“夫人催吃晚飯了。”
       “哈哈哈——”
       這頓晚宴既是接風(fēng)宴,也是祖孫暢談人生理想、學(xué)習(xí)方略的饕餮盛宴。今天這番談話,對沈坤產(chǎn)生了深遠(yuǎn)的影響,此是后話,暫且不表……
       沒兩天吳承恩約沈坤同游,他們在南門談?wù)撝鴾?zhǔn)備去勺湖一游。突然,一個須發(fā)皆白的仙骨風(fēng)范長者出現(xiàn)在兩個少年郎面前,捻著胡須道:“山陽雙星聚南門,淮安百姓之福也!”
       吳承恩好奇地望了老者一眼說:“老人家,你這是說我們嗎?敢問怎么稱呼?”
       “他,你們都認(rèn)不得?”一個百姓走過來詫異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一夢河下 發(fā)表于 2024-3-21 11:40:35

第52章 半仙神算驚秀才 聽得半仙講神話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老者一捻胡須吟誦道。
       吳承恩和沈坤聽路人這么問,他倆又重新打量眼前這個老者,他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著實(shí)讓兩人大為震驚。
       “不知老者是何方神圣,請恕在下眼拙。”吳承恩深施一禮,十洲也一同拱手。
       “兩個毛頭小子,他就是山陽城赫赫有名的徐半仙啊。”熱情的路人揭開謎底。
       徐半仙,倒是聽過他一些傳說,其中還不乏神鬼莫測的傳說,所以沈坤和天承恩不得不另眼相看了。
       “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半仙海涵。”吳承恩率先發(fā)聲。
       “不知者不罪,你們不曉得我,可半仙知道兩位氣宇軒昂的少年是何人!”半仙似笑非笑地說。
       “噢,愿聞其詳。”
       半仙坐在茶攤上,沈坤連忙招呼:“店家,來三碗好茶。”
       “來了。”
       “你,天資聰慧,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姓吳名承恩,字汝忠,號射陽山人。眼前已經(jīng)是秀才,四藝中書畫是一絕,山陽城一時(shí)洛陽紙貴,求你寫詩作畫者不計(jì)其數(shù)。少年時(shí)畫鵝驚動朝野,近來你不畏權(quán)貴、獨(dú)具慧眼一語成讖,道破吳道子判官畫作贗品,氣得鹽商當(dāng)場吐血。”半仙端起藍(lán)邊碗,咕咚咕咚喝了半碗后,他微閉雙目手指掐算道。
       路人見半仙在茶攤坐著,不一會兒圍得水泄不通,半仙旁若無人繼續(xù)說道:“而你父親吳銳也算是半個秀才,中年得子的他為你取名承恩,感謝皇恩浩蕩,吳家延續(xù)了香火。吳老爺雖做一點(diǎn)小生意,可他至今依然在河下古鎮(zhèn)仍然書生打扮,真乃空前絕后的學(xué)癡也。”
       吳承恩聽了覺得不可思議,他好奇地望了望沈坤對徐半仙說:“他呢?”
       “這位品貌不俗的少年郎,便是多年前山陽城異象下凡的文曲星。姓沈單名一個坤字,此坤乃乾坤的坤。字十洲,號伯生是也。祖輩從軍,在河下經(jīng)營一片小店,與大明漕運(yùn)相關(guān)的小生意。父親沈煒文武全才,品行端正……”半仙侃侃而談,讓沈坤大氣不敢出,這個半仙簡直神了。可他妄言自己是什么文曲星下凡,說得沈坤臉上火辣辣的。

       “兩位,半仙說得可準(zhǔn)?”

       “準(zhǔn),太神了!”

       沈坤說話時(shí)驚訝的表情惹得圍觀的百姓們哄堂大笑,有人大聲回應(yīng)道:“半仙說的哪有不準(zhǔn)的?!”

       “半仙,都說你通《周易》、精八卦,那你算算我二人準(zhǔn)備去做什么?”突然,吳承恩出招考起了半仙,本來打算離去的眾人胃口一下子被吊起來,他們又圍了過來,一個個屏住呼吸盯著徐半仙。

       “小子,你這是要考老夫啊!”邊說他邊上上下下打量了兩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一番,但見他雙目緊閉,口中是念念有詞,右手在左手上下翻飛盤算起來。

       眾人不由替半仙捏把汗,難不成半仙今天要栽到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

       突然,徐半仙睜開了眼睛說:“我知道了。”

       “且慢,讓我來做個中人。”眾人一聽目光齊刷刷地掃了過來,但見一個塾師模樣的人站出來講個公道,“半仙,如若你說對了,秀才偏偏說不對,你怎么辦?抑或你說錯了,你偏偏說對的,又怎么辦?”

       “真是的!”眾人一聽紛紛點(diǎn)頭。

       “大家聽我說,現(xiàn)在請雙方分別在暗處寫上答案,然后交給我,如何?”

       “這個主意好!”大家舉雙手贊成。

       “就這么辦。”半仙和承恩都表示同意。

       只見塾師拿出筆墨,又拿出兩張紙,先讓吳承恩到茶攤屋里寫,待他出來后,徐半仙才進(jìn)去。

       兩個人把寫好的紙條都交給了塾師,塾師舉著紙條說:“大家看,這是少年才俊寫的,是什么?”

       “勺湖。”

       “不錯,我們再來看看半仙寫的什么?”

       現(xiàn)場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只見塾師打開紙條,忽然一陣風(fēng)刮來,幸虧他早有防備:“哇,風(fēng)真大!大家看!”

       “勺湖,是勺湖!”有人驚呼起來。

       眾人見謎底揭開,一個個在稱贊中散去……

       “半仙,汝忠服了!”


       半仙起身和兩位公子向北走,前邊矗立的譙樓映入他們的眼簾。譙樓坐落在古城淮安中心,始建于宋代。

       半仙指著危樓說:“原為鎮(zhèn)江都統(tǒng)司酒樓,明時(shí)曾置銅壺刻漏用以報(bào)時(shí),有匾曰譙樓。”

       他今天真是高興,特地向兩位少年才俊講起了一段鮮為人知的傳說。

       那是幾百年前,東海龍王敖廣一雙兒女給王母娘娘拜壽回來,路過楚城上空時(shí),腳下突然射出一道白光攔住了去路。他倆按下云頭仔細(xì)一看,原來腳下勺湖在閃閃發(fā)光。

       “哥,姐妹們夸勺湖美,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我們何不占了此湖?!”兄妹倆邊說邊按下云頭俯瞰勺湖,但見夕陽下碧綠的湖水閃耀著金波,湖邊長著蒲葦,一陣陣微風(fēng)輕拂朵朵蓮花,好似一個個仙女在湖邊婆娑.....

       “妹妹別急,我來調(diào)兵遣將這就收了勺湖,專給你作后花園。”說著兄妹倆一起跳入湖中,湖面上頓時(shí)波浪翻滾,山城百姓感到一陣陣晃動。

       一瞬間碧綠的蒲葦枯了,艷麗的荷花謝了,歡樂的魚群沒了,清澈的湖水渾了,勺湖岸邊的百姓叫苦不迭。

       大亂必有大治,從來不缺英雄好漢的山陽,有個名叫伏龍的漁民挺身而出,他帶領(lǐng)大伙兒圍住那兩條妖龍,整整打了三天三夜。

       “妹妹,三十六計(jì)走為上。”妖龍兄妹倆屢戰(zhàn)不過,駕著云頭沿著京杭大運(yùn)河向西南逃到了泗州城下,收來五湖四海三江水妄想淹沒淮城出口氣,以平心頭之恨。

       “好啊,惡龍?zhí)幼吡耍 卑傩諅儽甲呦喔妗?br />
       “百姓們,它們一定是搬救兵去了,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伏龍振臂一呼全城的百姓連夜筑城墻,十天十夜工夫筑成了一座鐵打的淮城,就等著妖龍回來一戰(zhàn)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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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河下 發(fā)表于 2024-3-22 10:08:14

第53章 張果老施法救淮城 攜手共進(jìn)府學(xué)堂

       最特別的是他們還做了一個幾百人也拖不動的鐵貓,下在東城門樓上,仿佛航空母艦一般。有了它就可以隨水起落,水漲它就浮,水落它就降,再大的洪水它也沉不了……
       伏龍與楚城百姓斗妖抗洪的精神,竟然感動了能鎮(zhèn)妖的八仙之一的張果老。他搖身變成了一個趕腳的老頭兒下了凡,倒騎著毛驢來到泗州城下。
       遠(yuǎn)遠(yuǎn)看到那兩條龍和他的援兵——水母娘娘,正在怒目瞪眼、殺氣騰騰地挑著盛有五湖四海三江水的兩只木桶,向楚城而來。
       “行行好吧,我這驢太渴了。”張果老笑嘻嘻地迎上去,向他們討水給驢喝。
       龍兒龍女一看是個瘦老頭笑道:“你這蠢老頭,肉眼凡胎、料你不識我們是東海老龍王家的龍子龍女和水母娘娘。”
       說著便賣個人情給他,指著兩木桶水說:“這木桶里水夠你的驢喝的啦,喝吧!”
       他們哪知道張果老的驢是頭神驢,一口就喝干了前頭那桶水,接著神驢又轉(zhuǎn)過頭來,去喝后頭那桶水,眼瞅著那桶水又要被喝干了。
       龍子龍孫和水母娘娘慌忙上去奪桶,把桶里僅剩的水全倒在地上,頓時(shí)滔滔的洪水,很快地淹沒了泗州城。從此泗州城便成了汪洋一片,變成了今天的洪澤湖。
       他們對淮城仇恨更大,張開血盆大口對著淮城吹了幾口仙氣,噴了口唾液。頓時(shí)狂風(fēng)大作天昏地暗,傾盆暴雨整整降了幾天幾夜,頓時(shí)洪水泛濫,淹沒了良田,推倒了房屋,奪走了無數(shù)條生命。
       洪水翻著濁浪向東流去,成了一條大河。幸存百姓痛恨地把這條大河寫作“壞河”,后來就把它叫作——準(zhǔn)河。
       幸好有張果老出手,楚城百姓這才有了救……
       “這也太神奇了吧?”沈坤和吳承恩聽著半仙的神話故事,他們不停地贊嘆。
       “好了好了,兩位秀才你們?nèi)ド缀嫒グ伞!卑胂珊蜕倌瓴趴》值罁P(yáng)鑣。
       “回見。”
       吳承恩和徐半仙這次風(fēng)云際會,對日后創(chuàng)作神話小說《西游記》很有幫助。當(dāng)然,吳承恩頭腦風(fēng)暴更多是來自他家巷子那棵大樹對面剃頭店。在剃頭店里,他看到了平時(shí)看不到的書籍,大大開闊了他的視野……

      1522年吳承恩和沈坤同時(shí)進(jìn)入了府學(xué),在古鎮(zhèn)河下引起轟動,人們對他們的期望更大了,兩個人的關(guān)系也更進(jìn)了一步,這年吳承恩十七歲,沈坤十六歲,正值風(fēng)華正茂的時(shí)節(jié)。
       從秦漢時(shí)代起,淮安即為郡、州、府治所,府學(xué)始建時(shí)間無史料可考,據(jù)目前所存文獻(xiàn)來看,可以追溯到北宋年間。淮安府學(xué)是古城淮安最高學(xué)府,其學(xué)生即所謂諸生、秀才,均來自所屬各縣,但每次招生所收學(xué)額,卻是由上級官府來定的。
       府學(xué)與淮安府署、文通塔、譙樓一樣,是淮安燦爛歷史文化的見證,是構(gòu)成淮安歷史文化名城的重要因素,是淮安歷史文化的驕傲。淮安區(qū)古稱山陽縣,自然有山陽縣儒學(xué)。
       兩個好友一同進(jìn)了府學(xué),府學(xué)就在府市口附近。
       “汝忠,你再過兩載嘉靖四年可以參加鄉(xiāng)試了,真是羨慕你。”下了課,沈坤和好友站在外面閑談。
       “沒什么啦,你也快了,我先試試,為你鋪路。”吳承恩寬慰道。
       “兄臺厲害,你哪是鋪路,一試必中。前邊督學(xué)使者來淮安府學(xué),他特別欣賞你的才學(xué),”沈坤回憶道,“他那句‘奇其文,謂汝忠一第如拾草芥耳’——《花草新編序》。”
       “哪里,我哪有那么厲害?”吳承恩知道能得督學(xué)使者如此賞識,他真是三生有幸。
       其實(shí)他知道天下儒生,自從選擇儒學(xué)那天開始,就與科舉有了難解之緣。科舉成功了登科及第,被皇上賞識自然出將入相,在鄉(xiāng)野當(dāng)然衣錦還鄉(xiāng),稱為縉紳。
       可他和沈坤都知道,金榜題名者畢竟是鳳毛麟角,絕大多數(shù)人衣帶漸寬終不悔,直至兩鬢斑白,身形佝僂,不堪地在考棚里糾結(jié)掙扎……
       真正到了絕望之時(shí),他不得不仰天長嘆:罷了罷了!
       吳承恩做夢也沒想到,他的科舉之路會出人意料的坎坷,如此才華橫溢的汝忠簡直成了科舉天大的笑話。

       進(jìn)入府學(xué)后的沈坤和吳承恩等學(xué)伴,他們不再是童生、秀才的裝束,而是舉人的標(biāo)配了:著一身灰色或藏青色的竹布長衫,頭扎一抹方巾,這身儒生打扮雖不如錦袍炫目,但依然是無數(shù)書生向往的。

       山陽城有名的劉裁縫他給舉人們做長袍,他必須問客人的年齡和進(jìn)學(xué)的時(shí)間。

       “劉裁縫,你做舉子的長袍有什么訣竅?”

       “少年得志時(shí)或者是剛剛升遷的,必須把前襟做長點(diǎn),他們常常會昂首挺胸。”劉裁縫津津有味地分析道,“而一把年紀(jì)還來做長袍的,后襟必須加長點(diǎn),因?yàn)樗肋h(yuǎn)抬不起頭來做人。”

       劉裁縫的經(jīng)驗(yàn)之談讓人聽了真不是滋味,可憐百無一用是書生,春風(fēng)得意有幾人?

       自從進(jìn)了府學(xué)吳承恩和沈坤聆聽學(xué)正、教諭的教誨指導(dǎo),他們常常結(jié)伴前行。

       “娘,我上學(xué)了。”這天早上沈坤告別了少奶奶。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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